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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我明明察覺出了異樣!”鄧洋搖著頭否認道:“我如果當時在察覺到異樣時說出來,說不定,說不定……”
鄧洋眼眶中噙滿了淚水,雙手扣緊了地上的泥土,出現了鮮明的指痕。
說不定吳老漢就會活下來。
這句話,鄧洋如何都說不出口……
鄧洋雙手抱著在自己的頭,蜷縮在地上,懊悔自責的哽咽道:“是我毀了這一切, 都是我……”
林樂知垂下了眼眸,攥緊而來身側的雙手,眼波微微流轉著,一一貫保持平靜的眸子,流露出悲傷。
即便鄧洋沒有跳上船,等船自己飄到碼頭,之後大量的百姓登船祈福,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挽回的。
因為……
吳三山的死是被既定的。
這種他人的死自己也有份,自己卻怎麼也無法挽回,隻留下無盡懊悔的感覺。
林樂知比任何人都清楚。
就連想上前安慰,都做不到……
林樂知的動作和眼中變換的情緒,都落入了蕭以禍的眼中。
看慣了林樂知平常嬉皮笑臉的樣子,也見過林樂知縝密冷靜斷案的樣子,可卻極少能看到他,長時間的流露出自己內心真實的情緒。
就連兩次提到那段不想提及的記憶,林樂知也都刻意遮蓋過去了。
提及那個因失誤而失去的重要之人,也是林樂知說自己唯一記得的。
一次,在瀑布旁,林樂知表現的輕鬆灑脫。
一次,與州慶鎮客棧內,在被自己問到時,林樂知之流露出片刻的落寞,繼而便快速的轉移了話題,轉而道出潛藏在自己身邊的危險。
不管哪次,林樂知都能很快隱藏內心的情緒。
這次……
卻是在眾人的麵前。
唯一留存的記憶嗎?
蕭以禍將自己的這個想法,在自己的心中默默的念了一遍。
就在鄧洋即將崩潰之際,一雙滿是傷痕粗糙的雙手,大力將鄧洋從地上拽了起來。
程肅將鄧洋拖拽至自己的身前,拽著鄧洋的衣領,表情十分不悅的大聲喊道:“好好聽著,吳三山的死跟你沒有關係,是個男人,就跟著我一起登島把凶手抓住,將他繩之於法,而不是像個懦夫一樣,讓真正的凶手拍手稱快!”
雖然說的很凶,但或許隻有這樣,才能塞進一個崩潰到聽不進任何話人的耳朵裏。
程肅的話,讓鄧洋快要渙散的眼神,逐漸聚焦,看向了程肅淚水模糊了雙眼,眼中是迷茫和自責,不自信的顫抖著聲音問道:“抓住凶手,就能讓一切恢複正常嗎?”
程肅沒有立刻回答,沉默了片刻,放開了鄧洋的肩膀,將鄧洋的身子轉向被燒毀的花燈船殘骸,然後拍上鄧洋的肩膀,沉聲道:“吳三山不會回來了,但隻要抓住凶手,就可以讓這滿船的花燈再度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