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飯的爐火早就熄滅了，隻剩一堆餘碳。隻可惜這堆碳灰在剛剛打鬥的時候被陸一笙掀起的飛沙走石吹了個幹淨，彼時早就連灰都不剩了。
陸一笙表示很是可惜，畢竟這麼陰冷的天氣，要是靠著尚有餘溫的爐火吃早飯才會更舒適。
秦淮拿了碗過來，與陸一笙一人捧著一碗盤腿坐著吃早點。
碗是雨過天青瓷，勺子是青白玉的勺，隻可惜裏麵黑乎乎趁一坨不知是什麼泡飯。黑黢黢地冒著熱氣，在大冷天裏存在感極強，誓要將焦糊的氣息送到破屋的每一個角落。
陸一笙再次表示可惜，這碗裏原本的食材應當能彙成一碗香噴噴的牛肉泡饃的。
之前小蛙在時，哪一次用餐不是色香味俱全，真沒想道自己還有落魄到這種地步的時候。最關鍵的是他餓了，休整時間有限，等不及重新生火熬下一鍋了。
想要這一點，陸一笙心裏痛恨不已。下一次！他想著，打架的時候一定要留著一個人看爐子。這樣想著，他一巴掌拍向腰間掛著的小蛙。
“呱”小蛙無奈。
一雙青蛙眼睛活靈活現地轉了一圈，最終又安靜的變成一個掛件。
索性，兩人都不是矯情的人，碗裏的東西還是吃了。
秦淮撚著纖細的勺柄，一勺一勺優雅的小口往嘴中送，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飲的是什麼珍珠粳米粥。不過他唇畔的一點黑色的焦糊還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境況。
陸一笙瞥了他一眼，非常好心地沒有調侃。湯是兩人一起熬的，這鍋湯如今命運悲戚，遭人嫌棄，兩人都難逃幹係。
隻不過……秦淮還是高估了陸一笙與他共患難的決心。
陸一笙自己佯裝擦嘴，偷偷把餅湯倒了。
“秦兄，你有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陸一笙放下碗，對秦淮說道。
秦淮擺擺手道：“問也行，不問也行。”
陸一笙說：“這個可以問，這次隻要你問了，我都會答。”
秦淮其實一肚子疑問，比如說：剛剛那個冒牌貨說的天道法則是什麼，妖邪吞噬凡人魂魄真的是被放縱的嗎，如若這樣那術士修習術法是為了反對規則嗎。
無數疑問在他心頭滾了一圈，卻最終沒有問出口。
“罷了，陸兄，在下不問了。”
“哦？”陸一笙就坐在他對麵，看著他眼中的思緒翻騰，最終歸於一片清澄。很難想象，對麵這人竟然如此有寬懷之心，無數追疑，竟也能在頃刻間放下。
畢竟，求不得、放不下，連佛家也稱之為八苦。
“行，不問也好。”陸一笙的眼神也變得釋然。“有些東西，還是靠自己追索最好。”
兩人收拾完碗筷，開始計劃下一步的計劃。
秦淮問道：“陸兄，想要破此局，關鍵是在那個鬼嬰身上吧。”
陸一笙點點頭，“沒錯。那鬼小孩是這一片的老大，要想從次過，的確要先收複這個鬼小孩，”
秦淮點點頭：“陸兄，以你的術法能收服它嗎？可是需要什麼輔助。”
陸一笙道：“這鬼嬰，乃是怨氣所凝結。又受此境野的域內加持，有不小的地盤優勢。憑我的術法趕跑它是容易，可收服事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