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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一局32 鬼嬰啼(1 / 1)

既然中央的廳堂是歌舞之所,那麼采光尤為關鍵,因此,樓內采用天井式的采光設計,從四樓之上環繞排布的巨幅花窗處透光,令自然光自上而下傾瀉下來,如矩形的光柱射向大廳。

大廳的中央舞台更是設計的如夢似幻,內有獨舞的蓮花狀高台,外有安置樂工們的的矮台,台外環繞的是精心搭建的曲水流觴,曲折的流水能夠保證流過每一位觀賞舞樂的雅座。而在內外高台之間,則以花卉用作隔離,於藻泥花池中遍插名貴的鮮花。

蓮花台采用高聳而收腰的設計,唯有曆任花魁才有資格在此起舞。

春樓的歌舞是在每日傍晚開始。不難想象,當夕陽的光暈從巨幅花窗處傾瀉下來,流水處水霧升騰,四周香爐的暖香催開襲人的花朵,花魁於高高蓮花台上起舞的曼妙之情。

道人審視了一番,原地起立,雙臂展開如鵬鳥一般,屈膝一躍而起,以一個矯健但不怎麼優美的姿勢躍上蓮花台。

他於蓮花台上單腿佇立,一手置於胸前結印,仰頭望向正上方的花窗圍繞的中央吊頂,那是老板所說的天花板的位置。

那裏用了漆紅的木板,古樸而精美,在天光的映照下泛著木質柔和的光澤,木板之上,正對下方蓮花台處,繪著一位飛天。那飛仙手撚無優花,頸上配著金環,臂挽赭色臂帛,身穿天青色衣裙,赤著雙腳,足帶金鈴,傾身向下,似乎要從天而降。

這飛天繪製精美,用料極具奢華,是請西域的巧匠繪就。其額間花鈿處繪著山川紋樣,乃是用金粉點就,在天光的映照下,聖光不止,令人目眩。

道人盯著那畫像額間的金粉,有了主意。金本就是天下極貴重的金屬,有尊貴奢華之感,固有正氣。

若是能通過符陣將那裏的金鈿作為陣眼,陣封住那早就被被天花板堵死的閣樓,令鬼氣不再外泄,也能夠保這樓一時無虞。

打定主意,他左手化作劍指,向下一指,引來天幹地支十二道黃符,開始起陣做法。

黃符因他的指令而立於空中,而後開始飛速旋轉,周圍的氣流隨之引起波動。符陣的力量扭曲了光線,令空氣中細小的塵埃開始震顫,而後上下開始翻騰。

飛天柔和的麵龐也在光線的改變中開始浮動,她的麵容於霧團之後時隱時現,仿佛衣袂翻飛,翩然而動。她那細長的眉眼,於光影中微微上翹,恍惚之中開始眨動。

道人集中精神, 開始將符紙以一種玲瓏塔的方位排列。

百裏之外,鬼嬰。

它在地裏弄的灰頭土臉,一雙爪子髒兮兮的,幹癟的麵容更加憔悴了。

這怪不得別人,蓋因它自己缺德。

鬼嬰不知道又從哪陣風裏嗅到了氣味,它順著風一路飄了過來。這戶人家許是將早夭的胎兒埋在了半坡山下,被它找見了。

這裏是一座斷崖山,崖下是山石和土坡,土坡幾乎豎直。有人將早夭的胎兒順著豎直的土壁穴葬在此處。

此時已經是早春,當鬼嬰慢悠悠飄到這裏時,狹長的山路之間已經是山花爛漫。早春的風,過早得吹綠了山頭,又不肯眷顧整座山,因此,以這斷崖為界,南麵已是馨草芬芳,北麵卻是餘雪殘存。

埋葬胎兒的土壁不知從何處吹來了花籽,已有數株鵝黃色的野花破土而出,於微風中搖動。鬼嬰單手托腮,盤腿坐在土壁前。

這些花兒是哪來的,這些花是怎樣生長的,這些花的養料來自哪裏?一瞬間,它有些悠閑地冒出這些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