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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曉東抽出兩支，點上後遞給司機一支，道，好煙壞煙都是燒。
沒多時，來到劉小波租住的小區門口，下車之前馬曉東衣兜掏盡，好歹湊足了車費，下了車想到小賣部去賒一包煙，終究沒拉下臉麵。
馬曉東上了樓，想敲門，發現門半掩著，於是推門而入。
客廳沙發上橫豎躺著兩個人，一個一米八的大漢赤條條占據著大沙發鼾聲如雷，此人就是趙三了，趙三上頭還有個姐，據說他姐的上頭原先還有個，隻是夭折了，所以從排行上來說，說是老三，趙三比馬曉東還小著兩歲，此時也才十八歲而已，但這爺們生的五大三粗，鐵塔似的胚子。
旁邊小沙發蜷縮著一人，此人精瘦，尖嘴猴腮，瘦胳膊瘦腿，此人就是侯二，年紀跟馬曉東差不離，也是二十來歲，在家排行老二，上頭還有個哥，侯大，兄弟倆都跟瘦猴兒似的，大家都叫他們兄弟倆猴大猴二，猴二此刻也是赤條條躺著，不像趙三的鼾聲如雷，猴二連打呼嚕都那麼小家子氣。
馬曉東巴拉了一下趙三，道，三兒，靠邊，讓我躺會。
趙三被馬曉東推醒，嘟囔著轉過身，大肥臀對著馬曉東，馬曉東一屁股坐下，此刻才發現自己喉嚨冒火，於是到廚房找水喝，找了一圈沒找著，就著水龍頭咕嘟咕嘟灌了一肚子水。
回到客廳，劉小波已經起來了，穿著大褲衩光著上身，劉小波比馬曉東大上幾歲，二十四五歲的年紀，一米七左右身高，長得一表人才，常年梳著郭式中分（郭富城），劉小波看到馬曉東，笑問道，昨晚咋樣，爽不？
馬曉東苦笑道，球毛都記不住，喝斷片了。
馬曉東坐到沙發上，道，昨晚誰把我扛上去的？
劉小波朝趙三努了努嘴道，除了三兒，誰能扛得動你。
劉小波走到沙發旁，啪啪拍著趙三的屁股，道，三兒，三兒，把褲子穿上，周曉北要起床了。
趙三嘟嘟囔囔坐起來，迷迷糊糊伸手找褲子，馬曉東把地上的褲子撿起來遞給他，對旁邊的猴二喊道，老二，褲子穿上，人周曉北要起床了。
趙三和猴二都起來穿褲子了，大沙發空出來，馬曉東大剌剌躺了下去，道，各位爺們，我眯一會，頭痛得很啦，一會吃早飯不用叫我。
一個脆生生的女聲咯咯咯笑道，馬兒，昨晚用力過猛啊，起不來咯？
馬曉東沒回頭沒睜眼，回道，我喝斷片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又坐了起來道，你二位都起來了哇，那我去床上睡會，頭痛得很。
說罷朝劉小波周曉北的臥室走去，來到床邊踢掉鞋子，大剌剌躺床上去，周曉北跟了進來，道，喂喂喂，讓我先收拾一下嘛。
馬曉東轉過身，側躺著，閉著眼，腦袋裏嗡嗡作響，迷迷糊糊睡去了。
這一覺直睡到下午兩點，馬曉東方才醒來，客廳裏嘰嘰喳喳嘻嘻哈哈鬧著，馬曉東推門出來，劉小波道，馬兒，睡醒了哇？操，我們剛吃了晌午，曉北，看看鍋裏還有什麼給馬兒搞上一碗。
馬曉東沒回話，上了個廁所，然後就著水龍頭嘩嘩啦啦洗了把臉，周曉北端出一碗滿滿當當的亂七八糟的殘羹剩飯，馬曉東接過碗，胡亂吃了一會，此時才發現客廳又多了兩人，一個年紀跟趙三差不多的叫段德柱，大家叫他柱子，一個年紀跟劉小波差不多的叫薛起榮，因為戴著一副眼鏡，綽號薛四眼。
連著馬曉東在內，這六人，都算是發小，從小湊在一起玩兒，也沒個頭，劉小波年紀最大，平常組織號召的一般是他，其家境也是最好的，其餘五人，家境一般，可以說很差，尤其馬曉東，家裏常年揭不開鍋，主要是父親濫賭，欠下一屁股債，母親很早的時候喝農藥自殺了，馬曉東還有個姐姐，十幾歲就南下打工去了。
這群爺們都不愛讀書，大多讀到初中就不讀了，馬曉東讀書成績還行，但讀到高一便跟這群爺們混，混到高二，也無心讀書了，即便如此，也算是這群人中學曆較高的了。
馬曉東吃完飯，把碗扔到廚房去，吃了半天也不知道啥味，大腦還是嗡嗡作響，回到客廳，抽個凳子坐著，劉小波道，吃完啦？剛吃飯的時候叫不醒你，就沒等你。
馬曉東道，叫我起來也吃不了，昨晚喝得太猛了，頭痛。
劉小波道，一會大癩和疤子過來，下午去給人湊個數，不白湊，晚上有人請吃飯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