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緊了手掌，阮未思勉強露出點笑意來，強撐著道：“拍戲怎麼能怕吃苦？我是說淋雨這一段可能有點冷，讓她一會兒給我備點熱水免得感冒耽誤進度。”
“這麼重要的戲，怎麼可能讓替身上呢？”
狠狠地瞪了一眼錢美美，她強行圓了回來：“真是的，怎麼話都沒聽明白就亂說呢……幸虧王導問問，不然這誤會可就大了。”
“可是你剛剛明明不是那麼說的……”
錢美美嗓音嘹亮，疑惑地瞪著眼睛，高聲道：“你剛才明明說……”
“我什麼都沒說！”
阮未思嗓音跟著抬高，臉色隱隱有幾分鐵青：“你聽錯了！”
真的是聽錯了嗎？
王政懶得計較，擺擺手讓她去準備。
錢美美撓了撓頭，不相信自己的記性有這麼差，嘀嘀咕咕地一邊去拿攤子一邊嘟囔：“怎麼可能……明明就是不想拍讓我跟王導說。咋說改了就改了呢？”
說到最後，飆出點淳樸的方言。
聽到的工作人員，忍不住麵麵相覷，眼底都出現幾分狐疑。
這錢美美看著就是剛從村子裏出來的傻大姐，不像是撒謊啊。
察覺到眾人臉色的異樣，阮未思快氣死了，下了戲第一件事就是給柳眉打電話，嗓音尖銳：“你這是給我找的什麼助理？！我要的是能幹的，不是要個傻子！你知不知道她讓我丟了多大的臉？！”
“這，這不是沒辦法嗎？”
一接通電話，就糟了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柳眉的臉色有些難看，強忍著道：“公司裏也沒有空閑的助理，隻能先讓她頂著。你放心，你的助理我正在給你招呢！”
又好聲好氣地安慰了一通，阮未思的火氣才終於笑了下去，氣衝衝地叮囑道：“你抓緊時間！這個傻子太讓我丟人了，我不想多看見她哪怕一秒！”
“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什麼時候不放在心上了？”
大半夜的，柳眉強忍著怒火，賠笑道：“趕明兒一早，我就讓人去招聘。等有麵試過了的就給你送過去。”
等掛斷電話，她的神色陰翳，盯著手機犯了煙癮。
塗著豔紅指甲的手，才摸到床頭，就被另外一個大手捏住。
身邊貼上一具男人的身軀，被吵醒的男人嗓音裏還帶著點不耐煩：“誰啊？大半夜的，敢罵到柳大經紀人的頭上，還要讓你忍氣吞聲的。這麼大架子？”
“害，還不是顧二少的女朋友。”
點燃了一根女士香煙，深吸一口氣，吐出。
心口的鬱氣，似乎也跟著這口煙霧吐出許多。
柳眉揉了揉眉心，無奈道：“非要讓我給她換個助理，這一時半刻的，我從哪兒給她變個大活人過來？”
“顧二少的女朋友，你跟伺候祖宗似的？”
男人哼笑一聲，從她唇邊將香煙拿過來，跟著吸了一口：“不像你的脾氣啊！”
“那位顧二少，為了捧她，特意投資拍了部劇。顧氏哪兒是我惹得起的？”
嗤笑一聲，柳眉搖搖頭：“算了，早點睡吧。明天一早，還得給這位姑奶奶辦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