甑牧神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內心好奇。
揮手布下一個結界，將兩人單獨籠罩其中。
就連甑子夜都被隔絕在外，這才看著楚墨凝重問道：
”不知楚公子，跟伏羲人皇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是兩人見麵以來，第一次真正的挑明說話。
楚墨也沒有再遮掩，一臉肅穆的回複道：
”他是我師父。”
他這話並沒有說錯，煉天訣本就是人皇傳下來的功法。
尤其是在青銅鼎內的人皇墓地，當伏羲將令牌以及他留下的所有後手，都交付給他之後，實際上就已經認他為衣缽傳人。
因此楚墨這樣說，並不算說謊或誇張。
”什麼？你是人皇的弟子？這怎麼可能？”
盡管知道麵前這個年輕人，跟伏羲人皇的淵源一定很深。
但這個答案，依舊將甑牧神震撼的目瞪口呆。
伏羲人皇可是百萬年前的人物，而且早已隕落，怎會還有他這樣年輕的弟子？
就如弑魔宗的開山祖師爺，本是人皇追隨者，天賦驚才絕豔，可如今卻早已仙逝。
不成仙，即便是渡劫修士，也不可能活過百萬歲。
這個年輕人，怎麼也對不上號啊？
麵對他的震撼眼神，楚墨卻是不疾不徐的解釋道：
”我是在人皇死後，才得到了他老人家留下的傳承。”
”至於這令牌、以及你們的一些情況，乃是人皇留下的神念，特意交代我的。”
聽完後，甑牧神這才手撫長須，神色感慨的點頭道：
”如果是這樣，那就能說通了。”
隻不過弄清了楚墨身份之後，他的心情反而更加苦惱起來。
弑魔宗，到底該以什麼身份和態度去麵對他？
是把他當成貴客？
還是遵照百年前留下的祖訓，尊他為主？
宗門裏的長老，隻是知道有這麼一條祖訓。
但身為宗主，他還知道宗門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應付祖星的那場滅世危機。
可如今的弑魔宗，已經在昆侖界生存了百萬年。那場危機，也壓根威脅不到他們。
現在還有必要，讓宗門陷入那等危險境地嗎？
甑牧神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內心矛盾而糾結。
如果隻是單純的認他為主、甚至是將宗主之位相讓，他都不會有這麼猶豫。
可這年輕人背負的使命，實在太難達到，以他如今的修為，甚至可以說是毫無希望。
弑魔宗一旦認他為主，那可就踏上了一條不歸路啊。
絕對的百死無生！
甑牧神站在弑魔宗主峰前，頓時躊躇不前。
思考良久，他才猛的一咬牙，眼神愧疚的歎息道：
”我知道這樣說很自私，但我沒權利讓宗門數萬弟子，跟你一起陷入毀滅之中。”
”因此我會對你以禮相待，但事情的真相，我並不會告訴他們……最起碼目前不會，請見諒。”
對於他這回答，楚墨並不覺得意外，畢竟自己現在的修為，實在讓人看不到希望。
一個元嬰修士，在昆侖界簡直多如牛毛。
別人不願一起送死，也情有可原，楚墨語氣平靜道：
”沒事，我本來也沒想過，現在就跟你們說這些。”
”如果我自己都看不到希望，我也不會拉著你們一起去送死。”
”但當有一天，我覺得自己做好了準備，我會再次來到這裏，將真相公諸於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