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茅屋裏。
宙斯瘦弱的身體勉強抬起殘破衣櫃,把被麗娜踢壞的房門堵死,但還是有些許寒氣從門縫中露了出來。
他一邊咀嚼著如同木屑一般口感的黑麵包當作晚餐,一邊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看著天花板。
宙斯發呆了很久,目中無神,時間仿佛停止住了。
一想到從出生開始都在這個狹小的鎮上度過,或許還將腐朽於此,就感到無盡的恐懼,那是一種比無數寒冷的夜晚都來得深沉的絕望。
夢中的世界那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外麵的世界是否同樣精彩?
這些問題糾結於宙斯的腦海中,化作一團亂麻,而且他也知道,靠他現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解開。
原因就是——他是貧民的兒子。
貧民代表他沒有高貴的血脈,沒有高高在上的地位,沒有使不完的資源......以及,沒有選擇生活的權利。
麗娜曾經問過他:你有沒想過為什麼而活著?
宙斯當時非常詫異:活著就是活著,哪有為什麼?好也是一天,壞也是一天,不如不想,安安心心的過日子。
現在再回頭想想當初那個問題,當初的想法還是太自以為是了。
“鐵匠、商人、屠夫、廚師等等,或許未來該找一份普普通通的職業,腳踏實地的度過這一輩子,雖然這種生活實在讓人厭惡......”
“又或者做自己想做的,真正意義上的活著。”
宙斯喃喃自語,手指在空中不斷拚出‘施法者’的字母,腦海的兩種想法在激烈爭鋒。
最終,沉悶的空氣中遺留最後的歎息。
“看見過光明的人,怎麼能忍受得了躲在黑暗裏的寂寞。”
......
時間飛逝,光陰似箭,轉眼就是七天後。
平靜如死水一般的布萊恩鎮迎來幾名不速之客。
為首的是一位灰袍兜帽的老者,灰袍高聳的立領遮住他耳朵部位,加上兜帽的遮擋,和偏灰暗的長靴,讓他的身形臉蛋時刻保持在陰暗之中,在左胸部位裝飾有兩顆菱形寶石和繡有伊恩城特殊標識,據說隻有伯爵的心腹才有此標識,所有從這至少可以看出他的身份——
是一名來自伊恩城的大人物。
這位行將就木的老者手中撐著一根略有彎曲的木杖,步履蹣跚,一步步走入男爵莊園中。
他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的兩名貴族少年,和老者平淡的眼神不同,這兩名貴族少年偶爾看向鎮民的眼神充滿著不屑。
“那個老頭好可怕,有種勾人心魄的壓迫感。”
“那就是神秘的施法者嗎?他們怎麼會來到這麼偏僻的地方?”
“聽說施法者會飛,而且還會吃人!”
數名青年正在大膽交流所知的信息。
宙斯早早在此等候,聽到周圍議論的言語,感覺有些可笑。
施法者會飛嗎?他不知道,但吃人啥的就太過於荒誕不羈了,等同於把施法者比作茹毛飲血、未開化的野獸。
“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嗬。”
這時候,人群中傳來一聲明目張膽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