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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蕭然側過頭看向他。
男人的帽子已經從臉上滑下來，五官終於清晰可見。
眼尾上挑，鼻尖圓潤但鼻梁高挺，因為緊抿著雙唇，所以本來流暢的臉部輪廓就更顯立體和深邃。
葉蕭然覺得他長得還挺好看，眉清目秀的。
與此同時，又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質。
為什麼要關注一個同性別的人呢？
“這怕是山上滾了石頭下來，把路堵死了喲~”男人說話了。
聲音不大，尾調拖得很長，像是在喃喃自語。
但葉蕭然還是聽見了。
“沒這麼倒黴吧？”他順勢搭了一句。
旁邊的人嘖嘖兩聲，繼續說道，“那就是輪胎破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估計得在這裏過上一夜。”
“......”葉蕭然心裏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司機下去查看情況遲遲不見上來，車燈照在前麵的路，能見度不足十米。
葉蕭然起身準備下車看看。
男人拉住了他。
“你要幹嘛？”
“下去瞧瞧，我力氣大可以幫著挪開石頭。”
“一起去。”男人跟著他站起來，對著他笑了笑。
兩個人借著微弱的車廂燈下了車。
臥槽，好冷！
這深夜的零下幾度，多站一秒都讓人窒息。
他縮著脖子拉緊了衣領。
“師傅，你查看好了嗎？”男人望著混沌的前方問了一句。
沒有回應，葉蕭然覺得很奇怪。
男人掏出手機打開電筒，慢慢向前移動。
隨著光亮看過去，真的有塊大石頭堵在路麵上，剛好截斷了通行的道路。
“哥們，這司機人哪去了？”
“不知。”男人把手電筒轉到林蕭然臉上，“帥哥，這石頭兩三個人挪不動，你去車上叫所有人下來幫忙。”
葉蕭然表示同意，剛轉身就聽見不遠處傳來轟隆隆的巨響，然後是司機驚慌失措地往他們這邊跑。
“快上車！這路走不得嘞，山上石頭在往下落，掉頭掉頭！”
男人一把拽住葉蕭然的胳膊就往回跑，司機大叔緊隨其後。
響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大地都在顫動。
司機轉動著方向盤，把車掉了頭。
一踩油門拚了命地往回開。
車顛簸得更厲害了，人們驚聲尖叫著，甚至還夾雜著女人的哭聲。
葉蕭然神色凜然地扣著椅背，他還算冷靜。
旁邊的男人拽著他的胳膊的手就沒有放開過。
他能感覺到對方的恐懼。
這種情況，任誰都不會坦然。
葉蕭然握住他發抖的手，輕聲地說，“別怕，沒事的。”
因為那顆酸酸的糖果，他也願意安撫這個陌生人。
男人抬起雙眸看著他，眼裏閃過一絲感激之情。
“砰！”車頂突然被石頭砸中，發出一聲劇烈的悶響。
大巴車開始傾斜，旁邊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數十人的性命岌岌可危。
大家絕望又無措。
司機不是神人，抵擋不住天災。
隨著接二連三的巨石掉落，大巴車撐不住了，最終翻下了懸崖。
葉蕭然根本來不及思考，重心向下，全身的血液直衝大腦。
一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在失去意識前，他隻記得一件事。
自己始終沒有放開旁邊那個陌生男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