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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突然口吐鮮血。
直直的栽倒在地。
葉淨月和慕容明珠嚇了一跳。
葉淨月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你怎麼了？”
大祭司躺在了葉淨月的懷裏，她的一頭藍發瞬間變得蒼白，臉色也迅速的灰敗了下去。
葉淨月趕緊抓住了她的手，神色凝重的給她號脈。
“怎麼回事？”
大祭司輕輕的把手從葉淨月的手裏抽了出來。
虛弱的搖了搖頭。
“沒用的，鮫人是無法離開海域太久的，我用餘生壽元跟巫師做了交易，恨意讓我支撐了這麼久，現在，我心中已經沒了恨意……”
她跟巫師的交易是，等她毀滅這個世界的時候，就是她死亡的時候。
同時，她一旦失去了報複這個世界的心，她也會迅速的枯竭。
葉淨月眼神微微的顫抖。
“所以，我讓你知道了真相，是害了你？”
大祭司搖搖頭。
“不，你沒有害我，你救了我。畢竟，恨一個人，太累了……”
太愛一個人。
太恨一個人。
是完全不一樣的。
愛一個人是幸福的，憧憬的，美好的。
可是恨一個人，是痛苦的，煎熬的，瘋狂的。
如果不是葉淨月讓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會一直沉溺於恨意之中。
折磨她自己。
可是現在，她心中沒有了恨，隻有愛。
她感覺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她的世界再一次恢複了色彩。
大祭司抓著葉淨月，又吐出了一大口血。
“你……你能送我回竹林嗎？”
大祭司的身體在迅速的灰敗。
她要回竹林，她要去尋找慕容解消失的那片海域。
她想在臨死之前，跟心愛的男人同眠在同一片海域。
哪怕，她知道慕容解早已屍骨無損。
葉淨月二話不說，抱起了大祭司，就使用輕功帶著她快速的往竹林趕去。
葉淨月的輕功震驚到了她，她想追上去，卻根本追不上。
顧驚塵也要追上去。
慕容明珠大叫。
“帶上我帶上我帶上我！”
語氣快的沒有任何標點符號。
顧驚塵抓住了她的胳膊，帶著她就追了上去。
葉淨月很快就帶著大祭司到了竹海。
把她放在了清澈的水裏。
葉淨月看著她，喉嚨滾了滾。
“你現在的狀態，還能遊到那片海域嗎？”
大祭司看著深邃的水底，眼裏的東珠一顆接著一顆掉落。
她的悲傷那麼大，忽視都忽視不了。
沉默，代表著她知道，她遊不到了。
葉淨月很著急，也很愧疚。
在她看來，如果不是她揭穿了真相，大祭司就不會死。
大祭司看穿了她的內心。
笑著安慰她：“你不用愧疚，因為死亡是我的既定命運。等我把天下毀了我，我也會死。”
在她跟巫師做了交易以後，她就是必死的結局。
眼下不過是提前了而已。
而且，是好事，至少她還沒有鑄成大錯。
葉淨月看著她，心疼。
她對女性天然有一種共鳴。
她無法救大祭司。
也無法延長她的生命，讓她能遊到慕容解消失的那片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