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你不要哭，也不要擔心，你先回家等消息。”
“回到四合院，有人問你，你什麼也不要說，也不要跟他們爭。”
“如果有人趁小布不在欺負你，你就來軍管會找我，看我怎麼整他們。”
感覺到王姨情緒的穩重和鎮定，呂小滿心中泛起希望。
王姨沒慌，說明哥哥的事情不大，好解決。
呂小滿重重點頭：“王姨，再過幾天要開學上初中，還想著哥哥騎自行車送我去學校，一定要快點救我哥哥出來。”
王冬梅和煦一笑：“你哥哥送不了， 我送也一樣的。”
“不一樣。”
呂小滿搖頭：“我要哥哥送。”
王冬梅笑笑拍呂小滿後腦勺，安排一個辦事員送呂小滿回家。
等呂小滿出辦公室，穩重和鎮定瞬間消失，眉頭出現川字。
鬧出人命，就算動用自己所有關係，也不一定能解決。
在辦公室內苦思良久，還真讓王冬梅想到辦法。
當即跟軍管會同誌打一聲招呼，騎自行車向居住的筒子樓趕。
呂小布之前結的善緣，希望能起到作用。
隻要董老出馬，駐廠科一個辦事員的死，能擺平。
哐哧哐哧...
車咕嚕都快蹬冒煙，從軍管會一路響到筒子樓。
鎖好自行車，王冬梅連家都沒回，直奔董老家。
敲響房門，裏裏很快有回應。
王冬梅大鬆一口氣。
屋內有回應，說明董老今天沒有出去釣魚，或都下棋。
呂小布的事，出手要快，盡量把事情壓在科級別解決，不能往上捅。
越往上捅，牽扯越大，影響越大，處理起來對呂小布越不利。
“王冬梅，這個點你還沒下班，有什麼事嗎？”開門的是董老女兒，董圓圓。
王冬梅回以微笑：“大妹子，董老在家不？”
無事不登三寶殿，登門必有事。
除了逢年過節上門送禮拉關係，筒子樓的住戶，非必要不會敲董家的門。
“你找老爺子有什麼事嗎？”
董圓圓沒有讓王冬梅進屋的意思。
她等王冬梅的回應，再決定放不放人進屋。
“呂小布在軋鋼廠出點事，我過來尋求老爺子幫助。”王冬梅保持微笑，不敢生出半分不滿。
提起呂小布，董圓圓腦袋浮現少年模樣。
老爺子常在嘴邊念叨，以及歎息。
念叨呂小布那家夥真不懂事，每天都那麼忙嗎，休息日也不知道來家裏坐坐，炒幾個拿手菜解饞。
時而歎息，北方戰事吃緊，這麼好的一個打仗苗子，窩在廚房當廚子，真是屈才。
如果是自己的親孫子，一定拿著鞭子抽，送他去前線爭光。
然而，每當歎息到此，老爺子忍不住流下老淚。
唯一的一個孫子，自己親手送上前線的火車，最後死在前線。
老人經常望著窗外發呆，如果當初沒有逼孫子上前線，此時的孫子是不是在膝下承歡，一家人享受天倫之樂。
老人在思念和懊悔之間來回徘徊，一天又一天。
每每念叨或歎息呂小布，就會聯想到孫子。
想到孫子又會傷感。
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董老對孫子的思念和愧疚仿佛找到寄托。
隻是，老爺子性子要強，呂小布不來，除了一遍又一遍念叨歎息外，沒去打擾呂小布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