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可笑,之前吳當國是逼著趙岩去殺楚羽嘉。
但如今是楚羽嘉聯合趙寬逼著趙岩去殺吳起之。
鄴王趙岩也知曉這二人的心思,但他又如何能直接對其下手呢?
吳當國可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直接將吳起之給殺了,那吳當國勢必就要對王庭產生仇恨了 。
吳當國的手下可是有二十萬的軍權,一旦其擁兵自重圖謀造反,那對於鄴國來說可是個莫大的損失。
也就在趙岩猶豫不決不知該如何處理的時候,一旁的李普義忽然開口了。
“既然楚將軍與長公子都覺得應該嚴肅處理吳起之的話,那臣也有一事不得不奏了。”
聞言,趙岩滿臉不解的看向李普義。
李普義走出文臣班列,站在大殿正中央道:“之前大王讓老臣去調查齊橫一案,最終矛頭落在了吳大將軍的親外甥張仲久身上,但昨日通過老臣的調查得知,在張仲久從齊橫哪裏撈得好處之後,十之六七都流入了這個吳起之的手中。”
“竟有此事?”
鄴王趙岩滿臉驚訝。
李普義從懷中掏出一張寫滿了字的紙,道:“這便是張仲久的供詞畫押,在其中他也承認了這一點,齊橫是他和吳起之一同支持的,兩人用齊橫貪汙的錢財尋花問柳,並且還在月陵城內支持了一個名為景山幫的幫會,又通過這個幫會在月陵大肆斂財。”
周記禮從李普義的手中接過張仲久的供詞畫押。
在趙岩觀看供詞的時候,李普義繼續說道:“這些年來此二子在月陵城欺壓百姓,逼良為娼,強搶良家婦女,等等諸如此類的事情可沒少做。”
當看完了張仲久的供詞,趙岩的臉色都已經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之前他或許還有所顧忌,顧忌吳當國手下的二十萬兵權,但現在他是不得不處理這二人了。
臣子如果犯了如此大錯都不處理的話,那他這鄴王還當著有什麼用?
臣子如果犯了如此大錯都不處理的話,那這天下百姓誰還會服他?
臣子如果犯了如此大錯都不處理的話,那以後又要有多少貴族階層的人去效仿?
“吳當國,你可真是我鄴國的好將軍啊,你的兒子,你的外甥,在我鄴國國都,在孤的眼皮子底下如此欺壓百姓,大肆斂財,你讓孤如何饒恕他們?”
“更為可笑的是,在他們的庇護下,一個小小城主,便敢在邊城小鎮,斂財超過數千萬兩白銀,是誰給他們的膽子?”
趙岩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將那供詞團成團直接甩到了吳當國的臉上,震聲嗬斥:“是你吳當國,還是誰?”
吳當國還敢說什麼,還能說什麼?
也隻能是心中苦澀了,暗道一聲,全完了。
“趙寬!”
“兒臣在!”
“孤命你率領兩百禁衛,前去將軍府捉拿吳起之,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兒臣遵命。”
趙寬領命而去。
“宮青當!”
“臣在!”
“孤命你率領兩百禁衛,前去查抄張府,張府一幹人等全部下獄,等待問斬,漏掉一個人,孤拿你的腦袋頂上!”
這話說出來,滿場嘩然,這明顯是要滿門抄斬呐……
誰都知道,這張仲久的張家,雖說在朝堂上並無官職,但畢竟與吳當國吳大將軍有姻親關係。
從這便不難看出,鄴王趙岩到底有多生氣了。
“臣遵命!”
宮青當插手後領命而去。
“張仲久,吳起之,欺壓百姓,大肆斂財,罪無可恕,判處張家抄斬滿門,吳起之當街斬首,二者同一日進行,由李普義做監斬官,楚羽嘉做陪斬官!”
聽聞趙岩的命令,楚羽嘉與李普義二人紛紛站了出來,插手齊聲道:“臣領旨……”
鄴王趙岩昂首不去看吳當國,道:“吳當國,你為我鄴國操勞半生,孤敬你,也佩服你,但今日你的兒子犯下如此罪孽,你也罪責難逃,故而孤念你一輩子勞苦功高,暫且撤去你大將軍一職,降爵位一等,罰俸祿一年,在家緊閉三月反省。”
此番言論一出,滿朝嘩然。
大將軍的職位就這麼被撤了?
兒子就這麼被殺了?
吳當國臉貼著地麵,牙關咬的緊緊的,但卻還是說道:“臣,謝恩……”
“最後是你李左紅。”
趙岩沉了口氣說道:“你雖說是為妹報仇而殺人,但畢竟是觸犯了我國王法,但孤念及你是事出有因,故而判處充軍邊境十年,你可有話講?”
“草民謝大王不殺之恩……”
李左紅一腦袋撞在地上,這一次他是真心實意的說道:“謝大王還草民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