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漫湖上。
楚羽嘉出身於穿雲劍派,雖說從來沒到師門裏正式接受過授業,都是師父親自到家裏麵為其授課,但他畢竟還是穿雲劍派的人。
這一次,他從王庭告假也是打算過來看看許久未見的師父,以及找他的那個精通手藝活的師兄,問問其能不能隨著自己一起下山。
與他一起來的是左晉凱,之前楚羽嘉把他丟給廖浩去訓練,如今已經過去一個多月,算是順利通過了第一關。
但這一個月當中經過廖浩魔鬼般的訓練,左晉凱整個人都顯得精神了不少,身體本就高大的他現在也變得更加強壯,看上去非常唬人。
兩人這一次出行不算隱蔽,但楚羽嘉也不想太招搖,所以隻有他們兩個人過來,一路上風餐露宿,到了這裏換了船隻過水漫湖。
遇上鄭長詔這些人,也是純屬巧合。
見到自己孫女如此無禮,鄭長詔故作不滿說道:“婷兒,你這秉性得改改了,像穿雲劍派這種名門宗派最看重的便是這一點,當年你爺爺我就是吃了這心高氣傲的虧,所以才抱憾至今,快點給人家道歉。”
“道歉?”
鄭婷兒撇過頭去道:“我不,我是什麼身份,憑什麼給他道歉?”
要她給別人道歉,尤其是給這樣一個看起來就是平民百姓的人道歉,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雖說這個時代沒有男女之別,但卻有貧富之別,貴平之別。
貴族階層看不起平民階層,而平民階層當中的富人又看不起貧民。
見她如此態度,鄭長詔倒也沒多說什麼,笑著對楚羽嘉說道:“抱歉啊兩位,我這孫女被我寵壞了。”
楚羽嘉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道了句:“沒關係。”
“爺爺,你看他那個態度。”
鄭婷兒不服氣的開口道:“明明是他傲的跟四五八萬一樣。”
“行了,你少說兩句……”
鄭長詔歎了口氣,安撫了孫女一句之後,便轉頭看向楚羽嘉道:“你們二位,該不會也是想要拜入穿雲劍派門下的吧?”
他到希望二人是。
穿雲劍派不是封閉式門派,也收外門弟子,但對於天賦和資質的要求可不低,不是誰都能進入其中的。
有句老話說得好,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鄭長詔帶著孫女來求學拜師,今天若是隻有他們這一行人,那麼成功與否倒也難說,即便在優秀的人,畢竟也還得有人襯托。
如果眼前的這二人也是來拜師求學的,那麼不正好襯托他孫女的優秀嗎?
那樣的話,成功進入穿雲劍派的機會豈不是更大?
商人就是商人,哪怕是在成功,也是商人。
他們不會管什麼民間疾苦,他們想要的無外乎就是自己的利益。
否則說句難聽的,以鄭長詔的身份和地位,怎麼會主動和這樣一個年輕人說話呢?
顯然他是看到這人上船之後,眼睛就一直望著廟山的方向,便知道他應該是去往穿雲劍派的,所以便做出了這個決定。
隻是還沒等楚羽嘉回話呢,一旁的鄭婷兒便冷冷的說道:“如果穿雲劍派真是名門宗派的話,豈會收這樣的窮鬼?”
她的話裏麵充滿了不屑。
但她這些話,在楚羽嘉這裏,也就隻能算是耳旁風,他早就已經能夠做到,將這些人的話自動過濾了。
楚羽嘉對著鄭長詔輕笑了下說道:“我的確是去穿雲劍派的。”
“婷兒,快給人家這位公子道歉……”
鄭長詔一聽楚羽嘉果真是去穿雲劍派的,頓時連對楚羽嘉的稱呼都變了。
甚至他還覺得這次是老天爺給他的機會,有了這人在旁邊,自己孫女肯定能夠進入穿雲劍派了。
他可是對江湖上那些動輒禦劍飛行的人羨慕已久,雖說自己已經老了,但在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自己的孫女禦劍歸家,那對於他來說便是死而無憾的事情了。
“爺爺,我是什麼身份,他是什麼身份?”
鄭婷兒滿臉不屑道:“憑什麼讓我跟他道歉,況且我什麼都沒做。”
這一下,鄭長詔也有些不滿了,冷著臉道:“爺爺讓你道歉你就道歉……”
“我不……”
鄭婷兒直接把臉轉到一邊去了,不去看自己爺爺,嘴裏麵卻還在說道:“我憑什麼給他道歉,他配嗎?”
見狀,鄭長詔暗歎口氣,滿臉歉然的對楚羽嘉說道:“公子,讓你見笑了。”
對於這兩個人的行為,楚羽嘉除了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之外,並沒有別的感覺,所以壓根就沒理他。
過了好一會,鄭長詔才開口說道:“既然公子也是要去穿雲劍派的,那麼我們結伴一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