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國建國兩百年,在這兩百年當中,所經曆的戰爭不計其數。
更有一次幹脆被敵軍打到了都城外,可還是被鄴人的頑強給打回去了,並且還擴充了極大一塊土地。
時移世易,當年鄴國所要麵對的不過隻是一個敵人,並且鄴國還有大批兵馬屯在南方,南方兵馬半月內回援便解了都城之危。
可這一次,鄴國要麵對的卻並不止是一個敵人了……
西北邊境如今才剛剛安定,但西北軍統帥楚羽嘉遇刺重傷,如今生死未卜。
可以肯定,一旦西北沒了西北軍這個屏障在,別說荒漠部族,就連姑墨國也一定會乘勢東進。
東北邊境如今後晉十萬兵馬已經開赴到距離銅靜關不足五十裏的地方安營紮寨,雖說意圖不明,但也不得不防。
長公子趙寬領兵一萬前去整合地方軍與中央軍,目的便是為了防備後晉乘勢進擊。
但誰都沒想到,在這東北和西北兩方都出現動蕩的時候,都城又出事了。
先是鄴王趙岩突然發病昏迷,後又有人乘勢起兵造反。
而領兵造反的人,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說在意料之中,那便是因為這個人位高權重,甚至已經能威脅到君主的位置。
等待他的無外乎隻有告老還鄉和起兵造反這兩個選擇。
說是意料之外,那便是因為這個人造反的太早了,所有人都沒想到他會在這樣一個時候突然騎兵造反。
而這個人除了當朝大將軍吳當國之外,還能是誰呢?
這時候,一名渾身是血的漢子忽然從外麵跑了進來,一路跑到了宮離陌的近前,喘息著說道:“嫂子,外麵現在已經全亂套了,守城軍不但不聽從宮內將軍的號令,自行封閉城門不許進出,甚至還開放了北城門,放了大量的軍兵入城,此時已經跟王宮進軍打起來了。”
這漢子是楚羽嘉的師弟,在楚羽嘉走後,他與另外十幾名師兄弟都被留在了府上,就是為了保護府內的安危。
他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道:“而且我剛才聽說,如今在月陵的將軍,多數都是吳當國的嫡係,其中絕大多數都跟著一起叛變了,現在眼看著就要攻進王宮了。”
一聽這話,周圍眾人聽了無不是大驚失色。
這吳當國顯然是有備而來,難不成鄴國真的要改朝換代了?
大丫鬟紅娟聽了也是滿麵難色,道:“夫人,我們要不先去避一避吧……”
“避一避?”
“避到哪裏去?”
“現在外麵的城門已經被關了,如今就是出了府,也出不去這月陵城,咱們又能躲到哪裏去?”
但宮離陌卻非常冷靜,說道:“現在咱們就隻能和這伯爵府共存亡。”
宮離陌抬頭望天,眼眸中閃爍著晶亮的光芒。
此時她身上自然而然所散發出來的威勢,攝的周圍眾人大氣都不敢喘。
現如今在外院前廳已經擠滿了人,這些人全都是西北軍中的老卒,人人手持火把,隻把黑夜照得亮如白晝。
近三人高的朱漆大門被拍的砰砰響,外頭喧囂著雜亂的叫喊。
“裏麵的抓緊時間開門,乖乖束手就擒,還能留你們一條性命。”
“逆臣賊子,還不趕緊開門,吾等奉命入城清君側,開門者恕其無罪,並且加官進爵。”
“外麵的孫賊,就特娘的你們這樣的還清君側?我看你們是不要個臉了。”
“娘的,老子今天就看看,誰特麼敢往裏麵闖!”
“你們是特娘的一群什麼東西我清楚的很。”
聽聞外麵的呼喊,裏麵的廖浩冷冷笑了兩聲道:“別裝的人模狗樣,造反作亂的也敢出來現眼!”
“亂臣賊子,人人得以誅之。”
“這個道理誰都懂,可偏有那不長眼的,楞覺著自己運氣好,拿脖子去碰刀刃,非要賭上一把。”
賁樂也跟著一起罵道:“想要跟爺們碰碰,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爺們在西北砍荒漠蠻子腦袋的時候,你們還在你們娘的肚子裏麵吃屎呢!”
賁樂與廖浩這兩個可是老搭檔了,罵人的時候也是一唱一和。
賁樂的話音落下,廖浩這便開了口,嘿嘿笑著說道:“廢話少說,你們要是真有本事,就直接殺進來,要是沒本事,就特娘少在外麵叫喚,老子這裏別的沒有,隻有三百西北軍老卒,三百把刀,三千箭矢,就看你們的骨頭硬,還是咱們的刀硬!”
“既然說到這了,那我也不得不說幾句了。”
也就在兩個人罵著的時候,後麵的宮離陌忽然開了口,道:“外麵的,我勸各位還是多多考慮考慮,造反作亂可不是打家劫舍,要是成功了加官進爵,可要是失敗了,那就是要掉腦袋,並且還要抄斬滿門的,各位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得替家裏人想想。”
外頭陡然靜如無人,過了半響,那囂張男聲大叫起來:“別受這婆娘蠱惑,這伯爵府可是那西北軍統帥的府邸,之前從西北荒漠部族搶來的金銀珠寶全都堆放在裏麵了,大將軍說了,今天隻要拿下了這裏,不論是婆娘還是金銀珠寶,都歸我們了,兄弟們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