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夏腦子一下炸開了。
宣王這廝,居然去翻了彤冊。
他這確定是想要她,而不是害她?
從皇帝越說,笑的越冷,捏的越重的態度來看,被親兄弟討女人,這廝怒了。
保不齊,還可能誤會她和宣王在地牢裏,給他戴綠帽子了。
臨夏是不想再嚐被冤枉到死的滋味了。
不過有些事情,慌張解釋倒起反作用,讓人覺得心虛。
臨夏索性,發揮演技,當作聽不懂皇帝的深層意思,隻從字麵意思上,做出一副大為震驚的表情:“什麼,不會吧,宣王該不是被火燒糊塗了吧,我就和他見一次,還是大火濃煙之中,連彼此扁的圓的都沒看清呢,他就不怕我是個醜八怪?”
下巴上的力道,鬆了些。
臨夏卻不敢鬆懈,將表演推進到下一個層次中,表情切為慌張而可憐:“皇上,您該不會答應了吧?嬪妾知道您心疼宣王,但凡宣王想要的,您都會給他,可是嬪妾求您,不要把嬪妾送給宣王,宣王隻是一時頭昏腦熱學戲文裏的救命之恩以身相報,可嬪妾心裏,滿滿隻有皇上您啊。”
一套演下來,臨夏渾身冒雞皮疙瘩,狠狠的鄙視了一番自己的求生欲。
下巴上的手,又鬆了些。
頭頂,傳來一聲低沉警告:“你最好聰明點,阿文還是個孩子,不懂事,他若尋你,該知道怎麼做。”
誰還不是個孩子呢,臨夏現世不也才十七歲。
皇帝這語氣,讓臨夏困惑,分明並沒有相信她那番表忠心的鬼話,可好像也不打算追究了。
無論如何,不死就行。
臨夏忙點頭:“嬪妾知道,當然知道,嬪妾會讓宣王打消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的。”
身上黑壓壓的一片烏雲,終於散開了。
獨孤煜起了身,臨夏如釋重負。
從椅子上光速起身,又往後大跨著退了幾步,直到兩人之間形成了一個安全距離,臨夏才徹底放鬆下來。
這個男人,太危險。
三米之內,寸草不生,半寸之內,骨肉無存啊。
臨夏是不敢靠近了,她下巴還不想脫臼呢。
這會兒,她就想趕緊走人,於是道:“嬪妾知道近日突厥之事,皇上很忙,嬪妾該說的也都說了,該保證的也保證了,那不打擾了,告辭,不不,告退。”
請安告退,沒被攔著。
隻是走到一半,又收到了一句警告。
“受傷了,就好生在儲秀宮待著。”
禁足?
隨便吧,地牢那一方小天地她都待的怡然自得的,在儲秀宮裏待在,還能壞的過地牢了。
於是,乖巧的福了個身:“是,嬪妾知道了。”
“退下吧。”
這回真她走了,臨夏腳底抹油,不想再多待一刻。
大莊的事,她盡人事了,餘下,便看大莊的命了。
從偏殿出來,墨蘭正等著,伸手送了個盒子上來,見臨夏不接,柔聲小道:“裏頭是九花玉露膏,對燙傷有奇效,夏貴人身上應該也有不少灼傷處,一日塗三回,痊愈後不會留疤。”
臨夏微微一笑,接受了墨蘭的好意。
墨蘭送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