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
雖然不知道他會不會跟上次海昭儀抓自己似的，給自己出頭。
不過他既然發問了，試總要試一試的嗎？
德妃說，他喜歡她。
她想知道，能有多喜歡。
惠妃是他的寵妃之一，娘家家大業大，大舅舅武將出生，任職禁軍副校尉，四品官銜，位高權重。二舅舅從商不從政，有天下第一糧商之稱，每年繳納給朝廷的貢稅，穩居天下第一。三舅舅拜在內閣傅大人門下，也就是傅明珠的爹，前途不可限量，四舅舅雖然稍遜色於幾位兄長，卻也在兵部擔任要職。
一門四子，各有千秋，憑借貴妃無利不起早的個性，能拉攏她也足見惠妃背後這豪華舅舅團對貴妃來說是多麼強大的一個助力。
這也就是貴妃從來隻把別人當狗，而能把惠妃當人的原因之一了。
臨夏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試探什麼。
她看著皇帝，看著這個男人，能為她做到什麼程度。
古有商紂喜歡妲己，從此帝王不早朝。
也有周幽王喜歡褒姒，不惜烽火戲諸侯。
還有吳王夫差喜歡西施，葬送了整個大好吳國。
她沒想當這些紅顏禍水，不想亡他的國，隻是想知道，一個背景雄厚的後妃抓傷了她，德妃口中喜歡她的他，會如何處理。
會像對待海昭儀那樣，拔光指甲？
還是，帶她去林頤宮，耀武揚威給惠妃難堪？
亦或者，把惠妃踢出這次秋獵名單？
粗糙的指腹，撫上了那道傷口，臨夏心裏有個池子，蓄滿了期待。
“以後見到惠妃，離她遠些。”
那池子的地，陡然整個掉了，裏麵的期待，漏的一幹二淨。
所以，也隻能到這程度而已。
心裏是難受的，又是釋然的，還好，就這程度而已，不然以後離開皇宮，未必能離的幹脆利落毫無牽掛了。
她笑的一臉無所謂：“她也不是故意的，這點小傷，不礙事，抬手抬手。”
那隻手，被她從臉上用肩膀拱開了。
落在空氣中片刻，終是重新攤開。
臨夏給他係好了腰帶，又綁上了象征九五至尊地位的九龍紋玉佩，替他整了整衣服的下擺，上下打量一番：“成了，皇上是要現在出去用膳嗎？”
“一起吧。”
他語氣溫和，跟上午在這晾了她半天的，不是一個人似的。
一頓午膳，秉承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兩人之間的交流不多。
不過臨夏知道，他不能白晾自己一個上午，肯定有事要批她。
果不其然，吃了飯，她就被叫去了書房，這回，給她賜坐了，他半靠在椅子裏，不得不說，氣質這種東西，真是天生的，他往那一坐，隨便一個飯後舒展的坐姿，就是一幅畫，慵懶而優雅，清冷之中，自帶威懾。
“知道朕上午為什麼罰你站著？”
他淡淡開口，眼尾微挑，是不滿的表情。
臨夏一臉乖巧，搖頭：“不知道。”。
她猜是因為海昭儀那事，不過也隻是猜測而已，如果不是這事，她說了不就等於不打自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