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睫毛很長,很早他就知道。
夏末的眼睛一眨一眨,如同空中的明月,他的大手捂著她的大半張臉,隻有那雙眼睛露在他的視線裏。
她很白,正好與他古銅色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瘦了,他明顯的能感受的到。
這一刻他等了多久,應該有兩年的光景,當時離別他多想好好抱抱她,親口告訴她:等我。
可是時隔這麼長時間,就像是昨天,她還依偎在他懷裏,親親他的下顎,說著她愛他。
夏末從掙紮慢慢轉成妥協,因為除了妥協她一無是處。
都俊知道這是疏離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不要,聽他解釋,但是希望她能給他時間,不要這麼急的離開。
是的,不要急著離開,越是這樣都俊就越糾結。
到底自己想怎樣,他都不知道。
他一麵想要保護她,快點送她走,一麵又舍不得讓她離開,一想到這心就一揪一揪的疼。
留下她有用嗎?
她已經結婚了,她身邊已經有了替代他的人,每夜每夜都會給她溫存的人,不是他!
都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的心裏變化隨著酒精的發作而變化。
對,他喝酒了,不過並沒有多。
夏末明顯聞得到他身上的酒味,除了酒味還有一種香味,那是屬於女人香水的味道。
是的,阿紫的香水味,她聞了一天再清楚不過了。
夏末曾一時衝動的想要抱住他,多麼希望在異國他鄉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來自他獨有的安全感。
可是這一抹香水味叫醒了她,他已經是有婦之夫,昨天晚上的一幕她還沒有忘。
“你老婆會生氣的。”夏末試圖讓他保持最起碼的尊重,有婦之夫無福消受。
老婆?
那個老婆他才不會在意,不過她在意對不對?
夏末的小心眼他是知道的,以前一個女人多看他一眼,她都會吃醋生氣,如今他現在有了老婆,她能不介意嗎?
是的,她一定介意,甚至之後久久不能釋懷。
都俊和阿紫的婚禮隻是任務需要,他當然當作什麼事都沒有,但是除了他之外,任何一個人都當作真的。
夏末的眼睛濕潤了,應該是因為這個原因。
她愛過的男人,在一年之後帶著別的女人回來,還叫著他老公,沒有幾個女人會不介意。
如果不愛,完全可以說一句分手,或者說不要讓她這樣無法接受。
“你老公知不知道咱們的事?”都俊看著她的眼睛,狠著心說出了這樣的話。
老公?
她叫老公的人隻有他一個,如今他卻這樣稱呼別人。
他真的以為她嫁給了別人,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之前的事是什麼事?
“不知道。”夏末越來越生氣,她不會讓他得逞。
不知道?
那他們算做什麼?
天知地知 你知我知?
都俊越想越生氣,難道他就這麼拿不出手,不可告人?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在我之前還是之後?”
都俊的邏輯有點問題,現在問這些有什麼意義?
什麼時候重要嗎?
夏末瞪著他:“之前!”
對,他就是想聽這個,就是在他之前,難道不可以嗎?
憑什麼他一走了之,她要為她獨守空房,她就是要夜夜做新娘,夜夜有人陪,難道他不是嗎?
他大晚上不守著老婆出來找什麼別扭?
夏末故意這樣刺激他,也知道他聽到這樣的回答會有什麼反應。
什麼反應?
當然不會高興了。
都俊脖子上的青筋凸起,火山爆發的即視感:
“你的第一次也給的他?”
第一次給的誰難道他不知道嗎?
明明第一次她疼的要死,他還有臉質疑她?
夏末沒想到他會這樣說,這樣的話如同刺傷她的利劍。
夏末疼的眼淚滑落:
“是!”
眼淚滴到他的手上,灼傷了他。
可是明明他記得第一次是跟他的,她怎麼會矢口否認?
隻有一種可能,她不想承認。
難道和他在一起她不願意嗎?
她想極力的否認曾經他們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