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年看到她這麼容易放下,更是覺得她沒那麼愛自己。
他冷笑了一聲,叫住了寧汐,對她說,他的十幾年喂了狗,讓她別再出現在他麵前。
寧汐故作堅強的身子,晃了幾下,卻沒有回頭,仍舊挺著高傲的背,走向她自己的路。
她和周斯年就這麼結束了,寧汐心裏很痛苦,可她麵上卻時常帶著微笑,仿佛無事發生。
“快說說,是怎麼求婚的?”
南淺正回憶往事呢,被寧汐用手肘推了一把,立即回過神來。
“就……就那樣求的唄?”
寧汐好奇:
“哪樣啊?”
不能說。
說出來,老臉都沒了。
南淺裝作沒有聽見,把腦袋埋進雜誌裏。
寧汐見她這樣,似乎猜到什麼,抿嘴一笑。
“該不會……是在床上吧?”
被說中,南淺耳朵尖紅了。
旁邊的展妍,看到她臉紅,跟著一笑。
“看來,你們的求婚,還挺特別的呢。”
展妍比南淺先結婚。
嫁的人,是紀明修。
她昏迷那兩年,紀明修曾跳窗去追展妍。
也就是那一次,紀明修知道展妍被逼嫁人。
也知道,她長期被家暴,渾身上下都是傷。
這個家暴男是紀母選的,為的就是以男性力量控製住展妍。
而展妍隻身一人被逼嫁到國外,被暴打時,隻能抱頭哭泣。
她完全反抗不了,被打到唯唯弱弱,有時候連句話都不敢說。
在精神快要失常時,紀明修知道了一切,他開始拚命反抗家裏。
但紀母門第觀念太重,展妍被人強奸過,又嫁過外國人,她沒法接受。
所以無論紀明修怎麼反抗,紀母都不為所動,甚至還想把展妍二次送走。
紀明修得知後,用命,逼了紀母。
他死過一次。
吞的安眠藥。
嚇壞了紀母。
她才鬆了口。
隻不過,她不認展妍這個媳婦。
婚禮當天,連媳婦茶都沒喝,更沒出過麵。
紀明修也不需要她認,結了婚,就帶著展妍搬了出去。
展妍有時候也不敢相信,她那樣傷害過紀明修,他竟然還願意娶她。
紀明修每次都會攬著她的腰,在她耳邊說,男人對初戀是很包容的。
是的,展妍是紀明修的初戀,他忘不了,也抹不掉,那就坦然去愛吧。
有紀明修的愛滋潤,展妍受過傷的心靈,漸漸被撫平,人也開朗了不少。
這不,這會兒還跟寧汐一塊,打趣著南淺呢。
“是白天,還是晚上啊?”
南淺的老臉,在兩個好友見證下,紅到沒邊了。
“你們就不能好好幫我選妝造?”
她拿起設計師送來的雜誌,摞到兩人麵前。
“快幫我選,沒選到合適的,都不許回去。”
寧汐跟展妍,互相遞了個眼神。
“不回去不行啊,沈總會殺了我們的。”
“是啊,馬上天黑了,沈總要求婚了。”
南淺受不了了,反問展妍。
“那你呢,紀明修當時是怎麼求婚的?”
展妍勾起的唇角頓了頓,隨即又舒展開來。
“我的求婚儀式,在馬爾代夫,有視頻錄像為證,絕對沒有黃色顏料。”
展妍說完,疊起雙手,趴在桌上,歪著腦袋看她。
“淺淺,要不這樣,我把我的求婚錄像放給你看,你把你的放給我們看?”
“……”
南淺被梗住,說不出話來了,幹脆起身走人。
“誒,別走啊,你還沒給我們看錄像呢。”
南淺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
“你們死心吧,沒有錄像……”
其實沈希衍錄了下來。
那畫麵,那景象,足以令人血脈噴張。
南淺哪敢放出來給她們看啊,丟死人了……
婚禮前一天,南淺拿著染發劑,還有梳子,推開書房的門。
“老公,染頭發了。”
她把東西放到桌上後,用瑩白細膩的手,拍了拍木質椅子。
“快過來,坐這裏。”
沈希衍在看到溫柔似水的南淺時,星辰般璀璨的黑眸,暈染一片深情繾綣。
他起身,走到她的麵前,在她的示意下,轉過身,優雅從容的,坐了下來。
南淺站在他的身後,拿起梳子,勾開滿頭銀絲,一縷一縷,細細梳在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