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星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這家夥一副想看到他又不敢看到他的樣子，非常矛盾。
“我要去中心城了。”
“中心城？”
和其他那些對遊戲很感興趣的玩家不同，周鴻羲是在網上看到潘星海的照片才下載的遊戲，他之前根本不相信，真正看到人的時候，完全就僵住了。
太像了，像到周鴻羲幾乎不敢去看他，仿佛隻要看上一眼就會將心髒割去一樣痛。
如果他還活著，應該就還是這個樣子，和他記憶中的完全一樣，帶著軟乎乎的笑容，眼裏永遠藏著星星。
星星就像是希望，永遠不會熄滅。
周鴻羲知道這款遊戲是那家夥研究出來的，為此還生了好大一場氣，他沒有將人保護好，就弄出了這樣一個替代品？
那真正的星星呢？他還那麼小，就這樣被替代品輕易替代了？
麵對潘星海的時候，周鴻羲其實是不想見他的。
可星星太殘忍了，就算是夢都不肯讓他輕易夢到一次，周鴻羲覺得星星應該是討厭他的，所以連葬禮他都不敢去參加。
他就是想看看他，怕他記性不好，忘了他的模樣。
就算不怎麼玩遊戲，周鴻羲都知道中心城距離很遠：“為什麼要去中心城？”
“有事情要做。”
“哦......”
看這個奇怪的玩家不說話了，潘星海拉著譚晉鵬就要走。
視線落在兩人相握的手上，周鴻羲似乎有些不解。
NPC會和其他NPC互動嗎？
按照那家夥的獨占欲，不像是會給星星設置成這樣的性子。
而且周鴻羲依稀記得，當初他喝醉以後，甚至能觸碰到對方，不需要抽卡，沒有限製。
如果他能觸碰，就證明其他玩家也可以，周鴻羲不知道那家夥到底在搞什麼。
下線以後，周鴻羲直接就開車來到一處半山腰幽靜的療養院。
這個療養院很大，裏麵卻隻住了一個人，正是他以前的合作夥伴，勉強算個前朋友的井浩歌。
裏麵的護工認識周鴻羲，看他進來立馬就迎了上來：“井先生在三樓的畫室。”
“我知道了。”
三樓的畫室很大，裏麵堆滿了各種畫冊，周鴻羲隨便看了一眼，那畫冊上都是那張熟悉的麵孔。
坐在窗邊的男人頭發淩亂，似乎很久都沒有打理過，卻難以遮掩姣好的麵容，像是一隻疲倦至極的雄獅，哪怕極其落魄，也仍舊充滿了壓迫性。
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他動都沒有動，隻是認認真真畫著手裏的畫。
周鴻羲走到他麵前，沒什麼好語氣：“你為什麼要在遊戲裏弄一個星星那樣的NPC？”
“你不要叫他星星，他是我的星星。”
井浩歌應該是許久都沒有說過話，聲音沙啞至極。
“神經病，”周鴻羲忍不住罵了句，“你為什麼要弄一個那樣的NPC，讓他和其他NPC拉拉扯扯？”
“他不會主動接觸別人的，他很膽小。”
“放屁，你怎麼不自己去看看，他現在還拉著其他男人的手，要去中心城呢！”
聽到這個地方，井浩歌手裏的畫筆瞬間便砸到了地上：“中心城。”
像是不敢置信，井浩歌看向周鴻羲，聲音都在顫抖：“你看到他要去中心城了。”
“對......”發現井浩歌的狀態有些不對，周鴻羲有些遲疑，“你在犯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