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無懷知道此刻他的行為的確很不妥,但是他心裏有疑惑,他總覺得阿汐的死有著更大的秘密。
他一時之間就這樣蹲在阿汐屍體旁,沒有動作。
霍無懷的身份畢竟尊貴,桫欏寨的弟子雖然對他剛才的行為表示不忿,但是此刻卻不敢再對霍無懷什麼。
這時候唐漠穿過人群,一把將失神的霍無懷拉了起來。
霍無懷覺得頭重腳輕,心力交瘁。他看著唐漠,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
唐漠眼中都是釋然,他理解霍無懷,堅定地拍了拍他的背脊。
“是鬱落白幹的,她,她砍斷了我的手,我拚死也沒能把阿汐從鬼門關拉回來……”段飛燃聲淚俱下,慘白著臉死死捂住自己斷了一半的右手,哭聲震。
“不可能!”霍無懷怒不可遏地衝著段飛燃大吼,“鬱姑娘她生性善良,她不可能會殺人!”
“是啊,段宮主,就在剛剛,杏子林的事情已經真相大白,鬱姑娘與杏子林一案沒有關係。”公孫沫語氣平緩地安慰段飛燃,:“或許,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鬱姑娘她一直在水淵之中,怎麼可能出來殺人?”
段飛燃哭得越來越淒慘,涕泗橫流,:“她被救出來了,那個曲洛妖女依舊控製著遺鶴長老,雲澈和曲洛利用遺鶴長老把鬱落白救出來了。我和阿汐發現了他們在明薇軒的地庫裏密謀,但是他們用遺鶴長老對付我們,我們不敢傷害遺鶴長老,投鼠忌器被鬱落白反殺。她殺人不眨眼,她是個惡魔!”
聽到段飛燃慘絕的陳述,公孫沫本來淡漠的表情瞬間就變得嚴肅起來,盯著段飛燃的眼睛,問:“當真?”
雖然隻問了短短兩個字,但是公孫沫整個人已經浸滿了寒意。
段飛燃的眼淚依舊嘩嘩地流,重重地點頭:“阿汐已經死了,我也被砍斷了手臂,這難道還能造假嗎?公孫閣主!”
霍無懷覺得所有的血液都倏忽間冷凍了下去,他下意識覺得頭痛欲裂,眼前一片花白,猝然趔趄了一步。
好在唐漠一直在霍無懷身邊,急忙抬手托了他一把,他身形一晃,呼吸瞬間粗重起來,但是還是顫抖著看著段飛燃,沉聲道:“不可能!這都是你的片麵之詞,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段飛燃語氣戚戾,臉色猙獰,指著明薇軒,:“他們就在明薇軒的地庫裏,我的手,就是鬱落白用雲澈的短劍歸秦砍斷的!”
所有饒目光都朝著明薇軒看去。
霍無懷心裏湧起浪潮般的絕望,他感覺心髒像是被一把巨錘狠狠地捶打,他捂住心口,痛苦地皺起了眉頭。
他一直是相信雲澈的,他知道雲澈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鬱落白傷受到傷害的,他也確信,鬱落白不會無緣無故地傷人。
但是阿汐的死亡是既定的事實,段飛燃的手臂也真的斷了。霍無懷心亂如麻,枉顧一切地朝著明薇軒跑去。
“霍無懷!”唐漠覺得霍無懷已經紊亂了,忙不迭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