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沫已經了然,問道:“所以你難道隻是為了把蘇願送進陵寢殉葬嗎?你明知道我不會對這件事情坐視不理,如果隻是單純地殉葬,你何必如此大費周章?你並不是一個會尊重繁文縟節的人。”
“殉葬當然隻是給我打開陵寢找一個合理的理由,蘇願要真相,陵寢裏就有他想要的真相,我也要進陵寢找我需要的東西。所以蘇願就配合我完成祭祀。”葉葬得意地挑著眉,說道。
公孫沫並無意外,問道:“你要找什麼?秘籍?”
葉葬不說話,隻是輕笑了一下。
公孫沫略微思考了一下,說:“你說巫棠前輩和本門祖師穀傾辭隸屬同一門派,但是巫棠教和天機閣的武功又有本質的區別,隻能說,兩個門派修習的武功,隻是巫棠前輩和穀傾辭祖師門派裏的一部分。你要找的,是《蓬萊秘言》?”
《蓬萊秘言》幾個字一出,雲澈瞬間就明白過來,難怪當初在逐鹿大會上,段飛燃一心算計鬱落白和曲洛,他當時想得到的就是《蓬萊秘言》。
“天機閣和巫棠教的武功都出自《蓬萊秘言》,而完整的秘籍,在祖師巫棠的殉葬品裏?”雲澈心念如電,忍不住責難:“葉葬,人心不足蛇吞象,既然當初祖師把秘籍封存,必定有她的道理,你這麼做是大逆不道!”
“巫棠和穀傾辭死後,很多神秘的武功都已經失傳,那個傳說中的門派也傾覆於海底,陵寢裏有唯一的完整秘籍,為什麼不讓它重見天日?天機閣能統領江湖,那我巫棠教為何不可?”葉葬走向雲澈,眼神帶刀,篤定地說:“隸屬同源,巫棠教卻被冠以邪派的頭銜,如果當初花意師父沒死,曆史將被重寫,今天站在江湖頂端的,就是巫棠教!”
葉葬的這一番話,雲澈也無從反駁,什麼正邪之分,大家都是在腥風血雨裏廝殺過來的,誰手上沒沾著鮮血。
這個江湖隻不過是黨同伐異,成王敗寇。
巫棠教和天機閣的淵源千絲萬縷,可是巫棠教為什麼一直都隻是存在於天機閣的陰影之下。
“巫棠師祖還念著同門之誼,在天機閣內亂的時候,讓流燚前輩帶著落痕劍前往天機閣支援,流燚前輩為天機閣傾盡心力,結果連個姓名都不曾留下。花意師父教授蘇願武功,卻依舊不能公之於眾。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天機閣欠巫棠教的,沒有巫棠教,又怎麼會有如今的天機閣!”葉葬厲聲道。
這一連串的話語連公孫沫都反駁不了,他不禁想起花意。
江湖上對花意談之色變,因為她是顛覆了中原門派的存在。
公孫沫其實心裏知道,當初不是花意真的敗在他手下,她浩浩蕩蕩北上侵犯中原,早就做好了死在中原的準備。
她一生都在為蘇願著想,傳授他武功,贈與初刃索。
她隱瞞自己的身份,也是不想給蘇願招致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