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白雲間突然離開，我就覺得事有蹊蹺，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鬱落瞳有些擔憂地問。
“他是葉葬的人，從始至終，都是。”鬱落白知道瞞不過鬱落瞳，咬著牙，低聲開口。
鬱落瞳聽得懂這些話，可是他不明白這其中的關係，問：“是說，他一直有隱藏的身份？”
“巫棠教大護法，沒人知道他是誰，卻是巫棠教掌管一半政權的人。”鬱落白幾乎是苦笑一聲，開口道。
鬱落瞳一臉茫然，說：“不可能啊，你們在巫棠教的陵寢裏，大護法暮隱和霍無懷同時出現，他怎麼可能是大護法。”
“因為當霍無懷不在的時候，自然有人，一直假扮大護法出現。”鬱落白把目光投向寺廟深深的庭院，聲音低沉。
鬱落瞳瞬間明白過來，語氣有些顫抖：“是月渾子，月渾子，是暮隱的替身？”
鬱落白點點頭，說：“本來這件事情是天衣無縫的，可是後來細想，為什麼祭祀這麼大的事情，其他長老苑的人都出現了，隻有封息苑的月渾子，他從始至終，都沒露麵。”
“因為月渾子要假扮暮隱。這樣暮隱和霍無懷才能同時出現。”鬱落瞳愴聲開口。
鬱落白點點頭，痛苦地閉了一下眼睛。
“可是這也隻是推測，我們並沒有十足的證據。”鬱落瞳清醒了一些，謹慎地說。
“我有證據。”鬱落白眼底浮現出水霧，眉頭緊緊擰著，說：“葉葬曾經召開過會審，懲戒大護法，用的是鞭笞鐧。”
鬱落瞳囁嚅著，覺得喉頭發幹。
“在白雲間的那天晚上，我和他同床共枕，我摸到了他背上，縱橫交錯的，隻有被鐧所傷才會留下的疤痕。”鬱落白說完，眼淚一下子湧出，浸染到嘴角，嚐到一片苦澀。
鬱落瞳的震驚都寫在臉上，大家知道霍無懷和葉葬牽扯甚深，但是沒想到，這麼多年來，他們其實一直都是同一個陣營的人。
“他們要吞並天機閣，霍無懷是葉葬埋在中原最深處的線。”鬱落瞳覺得渾身冰冷，昔日的一切，流水般湧上心頭。
“我給過他機會了，如果他向我坦白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很顯然，他並沒有對我說實話。”鬱落白抬手抹掉眼淚，把柔軟的內心關進盔甲裏，說：“我不知道接下來他們要做什麼，隻能按兵不動。”
“葉葬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秘籍，霍無懷也當上了天機閣閣主，現在他們唯一的阻礙，就是公孫沫。”鬱落瞳一針見血地說。
“可是他們做的事情總是讓我琢磨不透，如果鏟除公孫沫是他們的最終目的，那為什麼當時在巫棠教，葉葬沒有動手。”鬱落白眼中浮現著不解。
“公孫沫哪有那麼容易對付，我們所有人加起來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葉葬不敢輕舉妄動。”鬱落瞳說道。
“所以我覺得，他們是要讓公孫沫投鼠忌器。公孫沫曾經的弱點是花意，花意已經不在了，現在公孫沫的弱點，就隻剩小且和師父了。”鬱落白看向鬱落瞳，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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