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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離又道：“那台燈是我外公花重金在拍賣會上拍下的，是給我外婆的定情禮物。”
兩千塊，像話嗎？
金黎頭皮發麻，這不僅是化石，還是定情信物了。
“行行行，你多少錢。”
洛離笑眯眯地道：“九百...萬...”口氣太大，差點咬到舌頭。
金黎一臉‘你要搶人，我看出來了’的驚悚表情。
洛離乖巧地坐在後排，手指捏著襯衫下擺，無辜的大眼睛裏閃著水光。
金助理瞬間沒了脾氣，怪不得先生處處護著，這丫頭可真是個會迷惑饒妖怪。
見金助理麵色緩和，洛離唇角一揚：
“金助理，您卡在錢包裏。”
卡裏有錢，超過十個零的那種。
金黎在心裏歎了口氣，隻得把錢包遞了過去。
洛離微微起身，從錢包裏抽出卡來裝進書包裏。
“金助理，好好開車。”
金黎舒了口氣，自嘲地搖搖頭，他一個千年老妖精，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訛了，還接連兩次，出去誰信？
看到金助理憋屈的表情，洛離將視線移向窗外，第一次幹這種強行借錢的事兒，有點臉紅呢。
“金助理，等你結婚的時候我一定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金黎好奇地問：“多大的紅包？”
洛離不假思索地答：“八百八十萬。”
得，那台燈值二十萬。
洛離緊抿著唇不再話了，她剛才肯定是腦子抽了，才會將心裏話脫口而出。
車裏的氣氛有些尷尬，洛離戴上耳機，靠在車窗上裝睡。
金黎打起精神開車，這姑娘是個惡魔，他得好生盯著，不能讓她那爪子伸進先生的口袋裏，更不能將爪子伸進先生的心窩子裏。
各懷鬼胎的兩個人，都不再主動挑起話題，直到車子在白家大門外停穩。
“洛姐，到了。”
“嗯。”洛離含糊地應了一聲。
金黎解開安全帶下車，等司機出來將車停進車庫。
洛離睡得正香，腦袋往椅背上柔軟的地方蹭了蹭，沒有醒過來。
八樓的書房，白墨淵正在畫畫。
黛青色的空和灰蒙蒙的水麵相連，水之間有一塊青石台，上麵坐著一個七八歲的姑娘。姑娘身穿鵝黃色羅裙，膚白如凝脂，黑發如潑墨，唇邊梨渦深深笑意盎然，一雙粉嘟嘟的腳丫沒入湖水裏，驚起了戲水的魚兒。
畫中景象栩栩如生，那姑娘像是下一刻就將從畫中走出來似的。
“先生的畫技又精進了。”
這幅畫先生畫過多次，每一次都能給他不同的感受，觸碰心弦。
白墨淵握筆的手一僵，伸手拿過一張白色的絹帛蓋住。
金黎忙低下頭，後退一步。
“屬下造次了，請先生責罰。”
“不妨事。”
金黎轉身端了托盤裏的“藥”捧在手上：“先生該喝藥了。”
“今在外奔波了一，喝點“藥”補一補。”
白墨淵沒有抬頭，隻淡淡地：“倒了吧，往後沒有我的命令，不要動阿白。”
“知道先生心疼阿白，可是那畜生能為先生供靈，是它的造化，倘若.......”
白墨淵轉過身來，俊朗的五官熠熠生輝，皮膚不再是病態的白，泛著一層淡淡的粉，顧盼流轉眼眸燦若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