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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救室的門再次打開，表姑媽鬆開洛離，爬起來跌跌撞撞朝醫生撲過去。
“醫生，救我兒子，一定要救活我兒子。”
“他若有什麼閃失，你們都別想活！”
這是白家的醫院，醫生知道裏麵躺著的是什麼人。
醫生摘下口罩，擦了擦臉頰上的汗水：
“夫人，我們會盡全力的，應少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呼吸道灼傷，需要修養些時日。”
“什麼？那麼嚴重！”
“我不管，你們一定要讓阿應快點好起來。”
一番搶救下來，醫生精神高度緊張，此刻再被這麼一鬧騰，身心都極度不屬實，語氣也變得更急促。
“輸些血漿能促進恢複，可是血庫目前缺AB型血漿，不過我們已經在緊急調配了。”
表姑媽一聽輸不上血，更不得了。
“不行，必須馬上輸。”
“誰是AB型血，誰是？”
“你是不是？”
表姑媽抓住洛離的領口。
“都是因為你這賤人，你給阿應輸血，你是不是？”
洛離是AB型，並且她一直知道自己的血和別人不一樣，路邊快死的流浪狗因為舔了她腳踝處的血，奇跡般地康複了。就連阿白那樣的靈畜，也喜歡舔她腳踝的血。
她不喜歡欠人情，再就算是阿貓阿狗需要，她也不會吝惜，何況程應的確是因為她受的傷。
“是。”
表姑媽眼睛都亮了：“醫生，她是AB型，快帶她去抽血。”
見姑娘有些恍惚，醫生為難地問：“你自願替患者輸血？”
“嗯。”
嗓子被煙熏過，一張嘴便鑽心地痛，洛離的聲音很輕。
但是顯然，大家都聽見了，包括剛走出電梯的男人。
表姑媽有些怕洛離，又拉不下臉來，扭捏道：
“這是你欠我家阿應的，就算抽幹你的血，也是應當應分的。”
洛裏隻冷冷地看她一眼，有些人生聽不懂人話，她也懶得了。
護士帶洛離進去抽血。
白墨淵負手而立，抬眸看著那個單薄的背影，一雙幽深的黑眸像是裹了一層冰。
‘東西，我拿命養著你，可不是為了旁人。’
洛離後背如火燒的地方突然灌入涼風，冰冷徹骨，隻是來不及回頭，就被護士拽進了抽血室。
護士沒有問洛離是否能承受，直接抽了800cc的血。
抽完血，頭更暈了，洛離揉了揉太陽穴，抬腳往外走。
大廳裏一片靜謐，身形頎長的男人正低頭聽著白夫人話，白光灑落，好看的側顏一片孤冷。
洛離下意識地頓住腳步，沒有過去。
白墨淵微微側眸，眼角餘光看到姑娘茫然無措，一臉哀傷，心下又軟了幾分。
白夫人先一步踩著高跟鞋走過去，抬手就想打人。
“丟人現眼的玩意兒，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居然吃著碗裏還看著鍋裏，背地裏跑去勾搭阿應，惹出這樣的笑話來。”
她兒子是什麼人，還能被這麼個賤人給綠了？
白夫人精致的妝容，都蓋不住滿臉的猙獰，那一巴掌眼看著就要揮下去，卻被人捉住了手腕。
“母親。”
白墨淵手指微收，一股僵麻感一路蔓延，白夫人頓時出不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