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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女士的孝服早就脫了，身上是一件酒紅色的中式長裙，左領角落裏秀了個清雅“素”的字。
洛離走到錢女士的跟前，目光陰森的盯住錢女士的脖頸，隨後慢慢上移鎖住了錢女士有些驚慌的眼眸。
雨水落在臉上，一張有些慘白的臉泛著冷光，微眯的眸裏射出一道寒光。
錢女士被C大隊的人反扣著胳膊，驚懼漸漸湧上頭頂。
像是虛張聲勢，錢女士踮了踮腳拔高了兩寸，強撐著道：
“你要幹嘛，還要對你親媽動手不成？”
洛離勾唇一笑，沒有血色的唇邊露出半截白牙，那笑容更陰森了。
她一字一頓道：
“外婆的遺囑裏了，你沒有資格繼承她任何東西。”
這件衣服是“素”品牌春季新品，洛離親手設計的，眼前這個女人不配。
洛離舔了舔嘴唇，薄涼出聲：
“自己脫，還是我來？”
錢女士左右拱了拱胳膊，卻絲毫掙脫不開，她尖叫著罵道：
“你這個掃把星，不是饒東西，當著這麼些男饒麵就要脫你媽的衣服？你也不怕打雷劈！”
錢女士叫囂了二十幾年，來來回回都是那些台詞，洛離早就聽厭煩了，她揉了揉耳朵。
“在場凡是公的，就把眼睛閉上。”
C大隊的人率先閉上了眼睛，錢家的男人也都聽話的閉了眼，隻有洛懷遠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惡魔。
洛離抬了抬下巴，寒涼的齒間隻蹦出一個字：
“脫！”
完，便將目光轉向了隻穿了一條薄裙的洛櫻。
錢女士自然是讀懂了洛離的表情，那意思是她若不聽話就會朝洛櫻下手，她最在乎的就是洛櫻，那個賤人是拿捏穩了。
錢女士也不知道是冷，還是氣得，嘴唇抖索，牙齒打著顫。
她兩條胳膊被反扣得僵麻，脫衣服的動作生硬又遲緩。
洛離等得有些不耐煩，眉間輕皺，似要開口。
錢女士慌忙去扯自己的衣袖，最終把衣服脫了下來丟在霖上。
然後，猶猶豫豫地彎腰去撿地上的一塊塑料布，裹在身上勉強遮羞。
C大隊的人將人都送走，素園就隻剩下洛離自己。
這裏會是外婆長眠的地方，可能也會是她未來長眠的地方。
煙雨渺渺中，蒼勁的古柏遒勁張揚，濃密的枝葉將這山頂籠罩在下麵。
像是籠罩出另一個世界，讓她覺得安心，想必外婆也會喜歡。
那麼她做的這一切，也就值得了。
下山的時候，洛離去了一趟半山裏的墓園，在一座精致的墓碑前停下腳。
石碑上的浮雕栩栩如生，沒有照片沒有生平，隻有幾個大字。
“愛女星離之墓。”
洛離上前在石碑上輕叩三下，兩短一長。
不多時，石碑後飄出一團白色的靈體，如雲如煙縹緲輕薄，幹淨剔透。
（情節所需，純屬虛構，世上本沒有鬼。）
洛離取下罩在頭上擋雨的衛衣帽子，眯了眯眼睛，這樣幹淨的靈體沒道理不能轉世。
白可愛打著出來，看見洛離便落在了她腳邊上，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
身體過於輕薄，一拜便像章菲薄的紙鋪在地上。
“白見過鬼後。”
“你認識我？”
洛離有些詫異，在白可愛跟前單膝蹲下，低頭看著地上平鋪的一團。
白可愛抖抖索索的往後縮了縮，勉強撐起一團白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