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也是，不能說的不會說。
“我想確認下福王有沒有到過浮屠山？”宋贇給仇雲之續上茶，“想必仇公子也知道金陵的戰事，前些時日在浮屠山吃到醉香樓一樣味道的烤乳鴿，而醉香樓就是福王設在鎬京的據點。”
仇雲之詫異，“浮屠山不可能與福王勾結，這點仇某還是敢做保證的。”
宋贇點頭，“宋某要問的事問完了，不過殷大俠有點問題要問你。”
殷懷山抬頭看著仇雲之，隨即道：“丘山之月圓不圓？”
“殷小叔你曾給我說過，你是在丘山被林宗主收養的，你說那天的月亮很圓很圓。林舅舅說那天的月亮根本不圓，細得跟鐮刀一樣。浮屠山上的人都知道你說丘山的月亮圓，林小叔說丘山的月亮不圓。”
殷懷山“哦”了一聲，“你走吧。”
仇雲之起身道：“告辭。”
宋贇喝下冷掉的茶水，沒想到當初殷懷山還真是誤打誤撞闖過了死劫。
殷懷山也想起當初那個掌櫃問他丘山之月圓不圓時，他說：“什麼圓不圓？我又沒去過丘山。”
回答圓或者不圓都活不到如今，殷懷山後背冒出一層冷汗。
調查明月樓之事陷入了僵局，明明隻差一層布掀開了。鐵茵當時在浮屠山說的話也很微妙，‘醃臢的山窩’，肯定知道點不為人知的事情，才會造成必死的結局。
現在唯一的突破口便是關在聽泉崖下的林遠宗了，但又有林老祖看守。
就在此時，閆羅生和醜姑、福貴匆忙跑進來，“神教到了 。”福貴掀開窗戶，街道上有一群人騎著馬招搖而過，還舉著黑色的旗幟，上麵是一個熟悉的圖案。
兩個交叉的圓環和上有個星芒圖案，交叉的地方還有一些不知名的符號——這是神教的圖騰。
春雨穿著一身黑色的錦袍，戴著黑色的頭冠，抬頭朝左邊看過來，正好與宋贇對上視線。
阿靈還朝宋贇笑著招手。
他頭顱內又響起幽的聲音：【宿主，我給你找的幫手到了。】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宋贇冷下臉來，神教來此絕非好事，也不知要鬧出什麼幺蛾子。
樓下正在收拾行禮上馬車的仇雲之也看到了神教的人，神情不安。他的妻子緊緊拉住仇雲之的手，“萍兒還小，我們該回去了。”
仇雲之努了努嘴，艱難的道：“好。”
“你不是浮屠山的大公子，而是我薛家的贅婿，雲之，父母都在等我們。”
仇雲之上了馬車，將車簾放下，他隻是有些放不下父母和雲川，小弟也還未去祭拜。自己就是個懦夫，徹頭徹尾的懦夫，當年逃了將爛攤子丟給雲川和雲歸，現在還要逃嗎？
仇雲之掀開車簾跳下馬車，對妻子道：“你帶著萍兒走，現在就走，我會回去的，一定會回去。”隨即讓車夫趕緊走，影影綽綽聽到馬車內傳來低低的悲泣聲還有小女孩喊爹的聲音。
宋贇剛走下樓，仇雲之便攔住了人，“借一步說話。”
幾人轉身上去，都知事態緊急，也不過多廢話了。仇雲之直接開門見山道：“什麼福王之事是假的，你想找出明月樓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