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遺憾搖頭,“皮膚倒是挺白的,身材也好,可惜臉毀了。”
*
長思會所。
這裏是沈恒安向她求婚的地方,也是沈父上吊自殺的地方。
若可以,阮傾城今生今世都不願再踏入長思會所半步。
但想要奪回母親的監護權,就必須跟沈恒安見一麵,容不得阮傾城說一個不字。
阮傾城踩著狩獵圖案的波斯地毯,來到5115號包廂。
包廂門虛掩著,有燈光泄出。
她半隻腳剛踏入房內,就被一道蠻力拽了進去,一陣天旋地轉,她被對方粗魯地推倒在包廂酒桌上。
阮傾城慌忙抬頭,看見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那人咧嘴朝她笑,露出滿口臭熏熏的大黃牙。
這竟是一個流浪漢!
餘光注意到包廂角落裏支著一個監控器,監控頭正閃爍著紅光。
刹那間,阮傾城明白一切。
流浪漢渾身是汗,瞳孔熱紅,一看就是被喂了藥的反應。
他火急火燎地解皮帶,邪笑著朝阮傾城走過來,嘴裏說著葷話:“醜女人,給我弄一回,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讓你走...”
流浪漢像是條發情的公狗,滿腦子隻想著得到阮傾城。
他抓住阮傾城的腳,欺身欲要脫掉她的褲子。
危急時刻,阮傾城果斷掏出藏在腰後防身的水果刀,一刀刺進流浪漢大腿中。
“啊!”流浪漢疼得跪倒在地。
來見沈恒安,阮傾城又怎會毫無準備?
這時,一道溫潤含笑的男音,從監控器裏傳出來:“傾城,我為你準備的接風宴,可還喜歡?”
這聲音就像是一條毒蛇纏住了阮傾城的小腿,滑膩冰冷的寒意,從阮傾城腳底直衝向天靈蓋。
“沈、恒、安!”
“既然已經出來了,往後,咱們慢慢玩。”慢慢二字,聽上去有種血肉被咬碎的狠辣勁。
阮傾城迅速爬起來,一腳踹倒流浪漢,將那監控頭狠狠地砸在地上,這才渾渾噩噩地走出房間。
四年前,阮傾城用一場車禍,將沈恒安撞成一個殘廢。
那樣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又怎會善罷甘休?
容貌、清白,乃至於性命,都是沈恒安想要從阮傾城身上毀掉的東西。
阮傾城逃得過今日,逃得了明日嗎?
進入電梯,望著門在眼前閉合,阮傾城有種人生走到盡頭,無路可走,也無路可退的絕望感。
叮——
電梯在3樓暫停,兩個人聊著天走了進來,“聽說君九爺今天也來了,在頂樓消遣呢!”
“你們公司不是想要拉投資麼,可以找人牽線搭橋,看看能不能見一見君九爺,他那個風投公司...”
注意到阮傾城的存在,兩人識趣地閉了嘴。
君九爺...
整個南洲城,隻有君家那位在六年前才被尋回家的老九君修臣,才配得上一聲君九爺。
阮傾城對那位君九爺印象不深。
但也並非毫無印象。
五年前,在她被沈恒安求婚的那個夜晚,他們曾在電梯裏有過一麵之緣。
對方還給了她一張房卡。
但那房卡阮傾城出了電梯就丟進了垃圾桶。
那兩人出了電梯,阮傾城卻沒跟著出去。她盯著頂層數字9鍵,一咬牙,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