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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死網破(1 / 2)

中年婦女看著病床上已經睡著的孩子。眼裏布滿血絲的她用袖口擦了擦眼角最後一滴想要脫離眼眶的淚水。對著窗玻璃上自己依稀的影像簡單梳理著頭發。“撐不下去了麼?該結束了吧!”沒有得到“影像”的回答,她咬了咬嘴角,像是做了什麼決定。房門被重重推開,一個明顯營養不良的瘦高孩子滿頭大汗出現在了門口,懷裏抱著的布包被緊緊捂在了胸口。

“給!”聲音有些嗡的孩子在極力調整呼吸後擠出了一個字。

她沒有抬眼看他,隻是冷漠的接過布包。孩子也習慣這種冷漠,對於有生以來頭一次對自己的使喚,他其實心裏非常的幸福。因為那個躺在病床上的哥哥跟自己說過,這個女人是他們唯一的媽媽。於是他隻是安靜地坐到了哥哥的床邊。

婦女將布包裏的一襲紅衣偷偷換上,動作很輕的換上。睡著的和醒著的兩個孩子都沒有發出聲音。總是這樣,隻要哥哥不說話,這個家裏就隻剩下了安靜。

夜。10點。

衝動自殺的人周期一般隻有13秒,她想死的心卻一直在持續。婦女將睡著兩個孩子的病房門輕輕關上。緩緩走出了醫院。一路上仿佛天人交戰的內心又是那麼心如止水。

夜。11點。

很快又很慢,終於來到了這幢老式的教師宿舍。她不是第一次來這兒,所以很輕鬆地找到了係繩子的地方。將頭伸進繩圈的那一刻,甚至能看到臉上的笑意。一心求死的人不會有半點猶豫,於是蹬開腳下鞋架的時候用力很溫柔。鞋架準確的倒在了包裹這件當初自己緋紅嫁妝的布包上,她又怎麼會因為這最後的一腳而驚動了屋子裏熟睡的那個人?那個她認為害了自己骨肉的人,,,,,,,,,

醫院的走廊上排滿了病床,不得不說這家醫院的生意是真好。帶著口罩的護士們在狹小的通道裏川流不息,空間裏彌漫著嘈雜聲,哀怨聲,消毒水,汗味以及腳臭。這是不是也是醫院工作人員都帶口罩的一個原因?一個身穿皇家馬德裏七號球衣的白發老頭兒領著一幫白大褂來到了這層樓道。

老頭兒沒有帶口罩,微微有些駝背的他時不時跟後麵的人聊著什麼,順便習慣性的搓搓自己頭頂的地中海,讓人不禁懷疑他的地中海是不是這個動作導致的。

“小金子,22床那老家夥怎麼樣了,”老頭兒頭也不回的問。

“ 啟稟老師,護士站那邊一早就給了我報告,餘老淩晨四點醒了一次,各項指標正常,不得不說您川南第一刀的稱號名不虛傳,,,,,,”被叫小金子的中年醫生很恭敬且謙卑地回答。

“馬屁就省了,要不是這麼多人參觀手術,老子一刀弄死了那老不死的,害老子站了足足6個小時,縫合的時候不是讓你多穿幾個洞你照辦了沒有啊?”老頭的聲音很大,一點兒不避諱走道上的病患,金醫生下意識摸了摸額頭。手上沒有觸碰到任何液體卻做了個甩手的動作。

老頭兒沒有聽到答案似乎有些惱火,“翅膀硬了?老子管不了你們這些白眼兒狼了?要不是我兒親自召喚,誰他M,,,,,,”話說一半,老頭的屁股被一記漂亮的蹬腿蹬離了原地,因為慣性,膝蓋著地的他還往前滑了兩個病房。身後的白大褂驚懼之下都忘了保護這個醫界大神,還是旁邊一個病人家屬熬了一嗓子,“好身手!”

下腿的女子正是老頭兒的女兒,樊歌堯,5天前因為餘江突發心髒病,情況緊急,一個電話將兩年不曾聯係的父親樊勝從省城召喚到甜城市。那時老頭兒正在和一幫球迷瘋耍,聽到女兒的聲音屁顛兒屁顛兒帶了幾個曾經的弟子就飛奔過來。

老頭不用回頭就知曉了是誰下的腿,沒管自己的屁股,顫抖的手伸向自己女兒的腳,諂媚道,“兒啊,發力很均勻,著力點也找的恰到好處,老爸瘦,有麼有被我的老骨頭磕著啊?”

聽聞老頭兒的一席話後,對剛接觸這位川南第一刀的後輩醫生們連過去扶他的欲望都沒了,隻有從省城來的金醫生樂嗬嗬的上前將老頭架起來。

“怎麼沒有提醒我啊,她什麼時候來的?”川南第一刀樊勝有些幽怨的對金醫生嘀咕。金醫生用眼神示意剛才的罪魁禍首還沒走遠,老頭兒老氣恒生地開始顯擺,“小金子,這次手術很成功嘛!當然,患者的求生欲也是很重要的,我們做醫生的,要以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