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醫們都退出去,夏景淮再次拉起我的手,低聲道,“在櫻桃鎮,你……”
我呼吸一滯,解釋道,“那個,那個是野郎中說男子昏迷之時,女子若能……,那個,男子容易蘇醒。”
我結結巴巴,尷尬到頭痛,“反正也沒真做啥,就,就莫要再提了吧。”
說罷,我抽回手,來到軟榻邊,不敢回頭看夏景淮。
當時的確是給他藥浴的野郎中建議,說什麼昏迷中的人,若是被挑逗,蘇醒的概率更高。
現下這個時候,拿出來說事,屬實不合時宜。
畢竟沈煜還昏迷著呢。
本以為我們會死在四國一統的道路上,誰能想到竟是身邊人下毒手。
這不免讓我有些擔憂藍九。
我的姿容自然不差,可若說我有多好,我自己並不覺得。
一個滿腹算計的女人,有什麼好的,讓他們這般惦記?
莫不是溫婉的女子見多了,反倒惦記我這口?
一路走來,我甚至不覺自己是個女人。
若說沈煜對我癡心不改,這是應當的。
畢竟我的初次給了他,若他背叛我,我會殺他一萬遍。
娘又給了他各種幫助,甚至在我與他之間,娘都是更偏心他一些。
幾度讓我懷疑我和沈煜誰才是娘親生的。
況且,我們還有豌豆,我還掉了三個孩子。
旁人又是為何呢?
為了我手中的兵馬?
還是因著軍營沒有女子,便一廂情願認為我最好。
亦或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想到夏從武為了跟我在一起而謀反,想到他對夏景淮見死不救。
再想想夏景淮與夏從文遇險,蕭七郎之死……
一樁樁,一件件擺在麵前。
我哪裏是什麼旺夫旺子的,想來一早董嬤嬤便得了沈煜的吩咐才那般說的吧。
說我旺夫,我名義上的夫君周承運已經被我弄死了。
與我有婚約的,除了沈煜還剩一口氣,旁人都死了。
我還真是個災星。
咽下眼淚,想到野郎中,我趕忙起身朝外跑去。
野郎中已經進了城,我命兵士們四處尋找,終於在一家醫館尋到了剛找到活計的青年。
不知他姓甚名誰,之前未問,此番倒是要問問了。
青年小臉一紅,道,“馬牛。”
我一陣劇烈咳嗽,著實被他這名字給驚到了。
不過,叫什麼名字不重要,能救命才是真的。
當初若沒有他,夏景淮必死。
將他帶進宮,讓他給沈煜把了脈。
他撓了撓頭,道,“外傷好醫,隻是他還中了毒,是西域那個什麼毒。”
“哦哦,那個千日魂飛。”
我頓時驚醒,這不就是我給蘇墨和周承運下的毒嗎,解藥我早先給了沈煜,另一份在娘那裏。
那沈煜的毒是誰下的?
娘?
不可能!
娘不可能讓豌豆早早便沒了爹。
我忙問,“在櫻桃鎮時,你為何不說?”
馬牛又撓了撓頭,道,“您沒讓我給他把脈。”
“此毒,你可能解?”我正色道,“解了毒,朕封你為侯爺,如何?”
“這個,我隻能試試,有些草藥,未必能有。”
馬牛撓著頭,道,“草藥都齊全的話,有七八成的把握。”
我拉著他便來到禦書案前,“馬上寫藥方,朕給你禦賜金牌,你出宮尋藥,金銀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