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了夏從武那次,便查了東周國庫銀兩,隻餘不到五百萬兩白銀。
要知道,當年夏景淮可是與我說過東周國庫有多少銀子。
雖打過一些仗,但,與北齊相比,簡直算不得什麼。
不該用去那麼多。
早先我找夏景淮拿銀子,他隻說銀子無用,給了不少糧食。
那些糧食都是入了賬冊的,也就兩百萬兩銀子。
那麼東周的銀子去哪裏了?
領兵打仗,不衡量銀子自然是不可能的。
否則,我豈會讓人刨了周家祖墳。
但凡手上有點銀子,也不至於將前朝祖墳刨了,這可是犯忌諱的事兒。
曆朝曆代,都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便是輕易不動前朝皇陵。
且不說吉利與否,便是這個頭兒開了,後麵都跟著效仿,哪個皇帝死後還有安身之所?
但那時,真的太窮太窮了。
窮到再不去跟西晉幹一架,兵士們連飯都沒得吃。
還記得當時我們的糧草還是在西晉打劫得來。
北齊已經解決不了基本糧草問題。
有多難!
難到百姓食不果腹,難到我舍不下臉再去征收任何稅負。
便是那般難,我依舊率兵跑去營救被平西軍、鎮南軍和南趙圍困的夏景淮。
而他除了糧草,也未給我們任何銀兩。
便是死亡兵士撫恤,亦是打下西晉才有銀子發。
說是湘王挪用了銀子,我自然想過,但那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夏景淮遇襲,是湘王設計。
然湘王尚未登基,便被夏從武殺死。
而夏從武要的是我,還不至於對國庫銀兩做什麼。
便是做了,夏景淮又豈能容忍?
那麼東周的銀子究竟去了何處?
西晉和南趙的國庫銀兩全部都運到了京城,唯獨東周的至今未有消息,讓我如何能不猜忌?
夏景淮是不把我當自己人,還是什麼,我猜不到。
唯一能猜到的便是他單獨養兵。
若果真如此,那他要養多少兵馬?
養兵馬的目的又是什麼?
我不敢想。
還有夏從文,早便該恢複神智之人,竟至今仍瘋瘋癲癲,他的瘋癲是真的嗎?
若不是,那麼他與夏景淮之間便是在籌謀什麼。
而他,正是夏景淮籌謀的重要一環。
為夏景淮養兵!
“燁哥哥。”
我凝視著沈煜的雙眸,問,“你知東周國庫銀兩去了何處嗎?”
沈煜搖頭,道,“此事夏景淮經手,具體,你還得問他。”
“這要如何問?”我歎息道,“問了,便是不信任他。”
“不問,你就信任他了嗎?”沈煜正色道,“你是手握兵權的皇帝,不必考慮任何人的麵子。”
我從他身上跳了下來,走到窗口,朝外看去,“畢竟,他幫我極多,有些事,我想給彼此留個餘地。”
“算了,此事我來解決。”沈煜大手撫過我的雙肩,緩緩將我禁錮在懷中。
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我緩緩閉上雙眸。
也許,一時的放縱能驅散心底的陰霾。
便是不能,總比壓抑得透不過氣來要好。
隔著窗,宮人們見到我的衣裳被解開,齊齊背過身去。
大手,如抽絲剝繭般,慢悠悠將一件件衣裳剝離,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