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尚且是個看臉的,何況是他們。
姑娘們起初得知並非為帝王選妃,一個個都有些遺憾。
多天真的姑娘啊!
真跟了夏景淮,她們是不可能有好日子的。
沒見好多世家大族都說自家姑娘有婚約,婉拒了選秀嗎?
便是我不對她們動手,夏景淮亦是不可能留她們在後宮作亂。
倒不是他多愛我。
我與他的合作關係,已經到了要麼搭夥過日子,要麼死一個的地步。
我在等時機,他在籌謀什麼?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呢。
一場聲勢浩大的選秀,變成了大型賜婚現場。
輪到男子們上場之時,沈輝低聲對我道,“夏皇嘔血了。”
賞了男子們金銀,讓他們在京城遊玩幾日之後返鄉,我便匆匆去了坤寧宮。
夏景淮並未嘔血,隻是一個誆騙我回來的說辭罷了。
我豈能不知。
一見到這如深宮怨婦般的男子,我便被氣笑了。
“二哥,你這又是何苦?”
“姑娘們模樣可比我好看多了,關鍵是性子軟,不比我這等悍婦。”
夏景淮拉扯著我的小手,一把將我扯到床榻上,“我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你還不給我一個名分?”
大手說話間便探入了裏衣內。
我心下一沉,他還是要算計到這個地步嗎?
將我們母子吃幹抹淨!
抬臂環住他的脖頸,我撒著嬌道,“二哥,你要疼我。”
兩片薄軟的唇封住了我的口。
右手毒針刺入夏景淮後心,他癡癡地盯著我的雙眸,眼中滿是對這個世界的眷戀和不舍。
終是無法避免撒手人寰。
看吧,來的時候,什麼都帶不來,算計了一輩子,走的時候又能帶走什麼呢?
這人還是心太軟了。
帝王心慈手軟,這個位置活該他坐不久。
也許,他以為我不殺沈煜,便不會殺他。
那是因為沈煜死得足夠及時。
他若能活到現下,也該上路了吧。
其實在夏景淮碰我的時候,就該想到我會親手殺了他。
一國不容二主,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的。
曆朝曆代,血淋淋的事實擺在那裏,他竟然看不明白。
我更是不可能拿我和豌豆的性命跟他賭一個不可知的未來。
賭他不會納妃,不會生養自己的孩子,賭他不會背叛我。
嗬嗬……
能坐到今日這個位置上來的,哪個不是雙手染血,哪個不是戲精?
夕陽餘暉透過窗欞映照在床榻上,夏景淮睜著眼睛,嘴巴張得老大,直挺挺躺在榻上。
“二哥,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留夏從文一條狗命,已經算對得起你夏家了。”
“自己付出多少不知道,竟想貪圖更大?”
輕哼一聲,我起身,整理好衣袍,衝著外麵的沈輝喊道,“夏皇駕崩了!”
喪鍾敲響,聞者哀痛。
然對我來說,這又何嚐不是勝利的鍾聲。
隻有如此,二皇之爭,才算是真正落下帷幕。
總有人在堅持,也總有人在讓步。
卻是不能攔了旁人的路。
臘月初八,登基大典。
祭壇之上,煙雲繚繞。
我帶著豌豆叩拜過天地,說了禱告語後,眾臣齊齊跪拜。
“願陛下萬歲萬萬歲!”
“願開元國繁榮昌盛!”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