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賢帝笑著道:“母後你這說的什麼話。孝順母後之事,哪是小事?這是天底下最大的大事。”
薑太後似乎很滿意他的說辭,“你有這一份心就好了,哀家知曉你是最有孝心的。”
容賢帝不想主動開口,但是在薑太後那一下又一下的拍撫下,隻能硬著頭皮關切的詢問,“母後為了何事煩心?”
“無事。”薑太後嘴上這麼說著,卻又輕輕歎著氣。
容賢帝又不能視而不見,繼續關切的追問,“母後,有什麼事是不能同皇兒說的?”
薑太後見他生氣了,這才勉為其難的說道:“母後擔心你。”
容賢帝一臉問號。
“母後,此話何意?可是有什麼人在你麵前胡言亂語?兒臣身體好得很。”
薑太後搖搖頭,“不是此事。”
“那是?”
“這段時日歸塵大師一直居住在佛堂,母後時常歸塵大師講經,倒是頗有心得,隻是那一日歸塵大師說了一件事,讓母後這心難安。”
“何事?”容賢帝猜不到她的葫蘆裏賣得是什麼藥。
“歸塵大師斷言,紫微星將偏移,新的帝星將冉冉升起。”
容賢帝駭然,這話是什麼意思,這不就是擺明了自己要亡?還是要被人踢下台?
是薑家準備將他踢下台,好扶持薑貴妃肚子裏那個野種上台嗎?
不對,若是如此的話,她不會同自己如此說。
那麼她口中新的帝星,隻怕是別人。
“歸塵大師可有帝星在何處?”容賢帝麵色變得陰沉。
“皇宮外西北角。”
西北角?
那裏有靖王和雲王的府邸,那就是說新的帝星不是靖王就是雲王。
這兩人當中誰最有可能成為帝星,隻怕是前者。
前朝寶藏都被靖王尋到,無論怎樣驚豔的人才都彙聚到了靖王的那邊,仿佛命運都在向著靖王,一步步幫著他登頂。
這一刻容賢帝有懷疑過薑太後所言,但理智告訴他,薑太後或許有私心,但這件事隻怕沒有說謊。她沒有必要說謊。
一旦靖王登基,對於他而言不是好事;對於薑家而言,更是滅頂之災。
靖王必然不可能讓薑家再一家獨大,必然不會受製於薑家,薑家的下場可以預見。
怪不得薑家慌了,讓薑貴妃弄出一個野種,來混淆皇室血脈。
這件事她應該很早就知曉了,卻一直壓著不說,隻怕就是想要趁著靖王登頂之前,先將野種推上皇位,而他這個毫無價值的皇帝就可以退位讓賢。
現在說出來,隻怕是知曉了靖王得到了前朝寶藏,怕朝堂上的群臣都倒戈靖王,他們薑家沒有勝算。
這是準備拉上自己,與他們統一戰線。
在這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容賢帝就想通了關鍵,大概猜測到了她此次頭疼的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