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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章薩羅尼加(2 / 2)

近衛步兵開始以旗隊為單位進入城池,劉氓定定看著前方,半響才問道:“指揮官是誰?抵抗已經毫無意義,他們為什麼不投降?”

約瑟夫哪知道對方想什麼,遲疑片刻才:“陛下,奧斯曼人指揮官是居爾?塔伊普帕夏。除了薩羅尼加,奧斯曼守軍已經驅趕幾乎所有民眾退向東麵七十餘公裏山地,並依托主要山口設防,色雷斯地區正有數萬兵力趕去與他們會和。我個人認為,居爾?塔伊普帕夏是想盡可能爭取時間,消耗我們兵力。剛才戰艦上傳來消息,碼頭附近街區發現大量平民屍體,應該是城內基督徒被屠殺。”

沉默半響,劉氓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拉過一匹戰馬,翻身上馬就走。

克勞迪婭從不喜歡被邊緣化的感覺,已經要求到指揮後勤補給任務,見狀不過搖搖頭,默默走向後勤營地。讓娜實在沒事幹,自然是跟著湊熱鬧,省得別人她是閑散女王。

瑪麗亞從未真正上過戰場,來到這裏幾乎都無法呼吸。看到劉氓頭盔都不帶就催馬離去,有些慌神,下意識張嘴想喊,十幾名近衛隊員轟隆隆上馬跟上去,沒她招呼的機會。看看已經在遠處人群中忙碌的克勞迪婭,她又發現自己很沒用。

琳奈對這男人打仗從不擔心,也沒興趣湊熱鬧,見瑪麗亞遲疑不知所措,湊過去,拉過她的手,笑著:“怎麼,我們新鮮的宮妃擔心自己的皇帝?唉…,我隻能,選擇跟隨那混蛋,你就要學會忽視很多東西,也不要再期盼有正常的生活。”

瑪麗亞與琳奈接觸不多,跟卡特琳娜身邊多數宮女一樣,感覺她是個沒心眼的女海盜,既覺得好奇,又有些不屑。此時聽到這不知是安慰還是告誡的話,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實際上,因為多災多難的身世,她對這傳中皇帝的感覺更多牽涉家國,服侍他時也能保持平和心境。她對成為這皇帝的宮妃有過設想,認為不過是寂寥而已。可成為事實,這兩古怪而甜蜜的感覺讓她如在夢中,濃濃的期盼和依戀不知不覺就占據心扉。這到底是苦澀還是幸福,她已無法分辨。

琳奈根本不在意她的反應,繼續:“那家夥在斯科普裏陪了你三,明他蠻喜歡你的。你也的確美麗,性格也符合他的心意。不過你也別老想著甜蜜,那個讓娜沒什麼腦子,人卻不壞,要讓著她點。還有你那皇後,太苦,總該有點盼頭。嗯…,還有,這家夥雖然混蛋,也不是會享樂的人,你要多關心他。剛才你也看見了,那家夥心軟,見不得別人受苦,脾氣又怪,這會不定在殺人泄憤,晚上你要多給他點溫柔。”

琳奈沒頭沒腦一大通,完,招呼也不打,伸個懶腰,悠閑的向海邊戰艦走去。

這也是他的女人。正如皇後所,他的女人各不相同,卻總有讓人該欽佩的地方。自己也成為其中之一,該怎麼做?看著琳奈的背影,瑪麗亞突然發現,太古怪,太迷茫,自己完全看不清今後的路。

與此同時,劉氓卻對前路有了看法。這看法來自於聖約翰騎士團的態度,來自於自己士兵的態度。

城內到處是慘烈的戰鬥,似乎比他在布魯塞爾經曆的場麵更為瘋狂混亂。奧斯曼人抱著決死的態度,將每座房屋,每條街道變成壁壘和自己的墳墓。

近衛步兵向一座堅固的兩層房屋投入燃燒彈,隨著火焰和煙霧騰起,女人和孩子的驚呼嘎然而止,窗口卻不停的射出羽箭。火舌翻卷出窗口,十幾個滿身煙火的男人或衝出門口,或從樓上跳下,都瘋狂的揮舞著彎刀,直至被長戟刺倒。

近衛步兵早已習慣這場景,猶如機器般從一棟房屋轉至另一棟房屋,勸降,攻擊,救治傷員,穩定運轉有條不紊。聖約翰騎士團團員卻鮮活一些,他們表現各不相同,淡定是唯一能證明他們身份的特點。無論對方是瘋狂還是陰狠沉默,他們都是熟練而從容的發起攻擊,不勸降,不留情,對倒在腳下的屍體從不看一眼,哪怕對方是半大孩子。遇到看著親人屍體發呆的市民,如果是基督徒,他們會發自內心悲憫,指引,保護,甚至用身體為對方遮擋槍彈;如果是安納托利亞平民,他們也沒顯出什麼憎惡,隻是平淡而過。

劉氓始終未參加戰鬥,默默跟隨戰線向前推移。偶爾指引自己的士兵救護平民,偶爾招呼隨軍神父清理死難者屍體,為他們舉辦簡單的彌撒。

半下午,他抵達城中的聖迪馬崔斯大教堂。為防止基督徒反抗,奧斯曼人四前就開始清洗,三千餘市民躲進這座教堂,並在神甫指揮下抵抗至今。教堂外牆斑駁陸離,大門台階上的簡單壁壘塞滿屍體,一直延續到門內。幾十名滿身血跡的聖約翰騎士團員站在正門前吟誦**,其餘的默默清理屍體,他帶來的隨軍神甫則為死難神甫塗抹聖油,為垂死者終傅,整個場麵令人窒息,卻透出某種無法言傳的莊嚴和諧。

站在遠處,默默看了會教堂穹頂,劉氓轉身招呼不遠處發呆的約瑟夫,平靜的問:“賽力穆有回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