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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五章 無須悵惘(1 / 2)

第六百三十五章無須悵惘

維也納的冬季不算太冷,十二月十五日尤為如此。早晨色有些陰霾,中午,烏雲散去,和煦的陽光讓城內外充滿懶洋洋的暖意。有人,這是因為奧地利公爵腓特烈二世是帶著榮耀升入國,故而給他眷戀的城市溫暖的笑容。很多人相信這注釋,因而在盛大的葬禮後,城內外平和安寧,並沒有太多悲戚。

公爵安葬在僅完成地基和結構建設的聖斯蒂芬教堂,大家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這教堂是公爵出資興建的,聘請了斯圖加特最好的設想師,意大利最好的工匠。大家都能預見到,這座教堂建成後必將莊嚴非常,不會遜色於任何教堂,正如公爵離去時享有的榮耀。

教宗派特使掌管葬禮,因為公爵常年為抵禦異教徒入侵奮戰,在普利文四個月的堅守更為眼前的勝利奠定基礎。當他感覺到召喚,仍不忘崇高的戰爭,執意前往普利文,最終在尼什身披鎧甲離去。

他彌留時握著德意誌皇帝的手,並由這位皇帝和摯友親身護送遺體返回維也納。不僅奧地利-匈牙利貴族和知名士紳,德意誌各國王公幾乎都親臨葬禮。德意誌皇後及帝國臨時首相未能前來,但她在公爵前往普利文之前已經探望,並提請議會通過,將奧地利升格為大公國。

公爵留下的奧地利也很平和。三歲的女兒瑪格麗特承繼大公國爵位和匈牙利王位,成年前,由母親和大公妃巴伐利亞的伊麗莎白共同撫養,大公妃掌管政務。各國對此都無異議,包括匈牙利王國攝政泰梅什堡伯爵約翰?馬龍。

下午,可能是由於某些原因,各國吊唁的王公紛紛離去,維也納街頭恢複平靜,或者,多數人會感覺到比平日更平靜。宮廷前的廣場上,冬日的繁華冷清許多,零落有些徘徊的行人,多是貴族和士紳。

雖然剛從教堂返回,劉氓卻不避諱什麼,挽著一身黑衣裙的茜茜默默走向王宮,背後沒什麼侍從,而瑪格麗特母女則跟其他貴族女士早一步返回。

路過一座噴泉,茜茜停下,稍微揭開麵紗一角,淺笑著向兩個正在細語的男子示意。其中一個四十餘歲男子愣了半,隨後臉上顯露驚喜,趕緊脫帽致敬。而另一個三十餘歲男子則仰臉看,一副愛理不理架勢。

兩人都是平民裝束,劉氓正想心事,沒留意,等茜茜道別離開,又跟了一會,才緩過神問道:“茜茜,那兩個是誰?宮廷樂師麼?看起來…,啊,很有風度。”

“年長的叫約翰?沃爾夫岡?馮?歌德,法蘭克福一個沒落貴族,但是個非常有才華的詩人,現在開始寫故事。嗯,可能寫的東西不符合表哥胃口,但我覺得,會…,啊,我也不清,但會給德意誌和這世界帶來很多變化。表哥,我隻能,你已經落伍了…”

劉氓沒聽過這約翰,但從茜茜話語中能聽出,隨著他給這世界帶來的變化,隨著各方麵發展,阿利蓋利?但丁等一批詩人和藝術家開始雨後春筍般健壯而起,文藝複興之潮勢不可擋,隻不過複興的方向已經因他扭轉。通過約翰的態度和茜茜的話,劉氓明白,茜茜跟愛麗娜類似,正是奧地利文學藝術的守護女神。

不過這偶遇很有意思。那個約翰應該是接受過讚助,本身又是貴族出身,所以對茜茜很尊敬,另外那年輕人…。劉氓這才發覺那人似乎有些眼熟,回頭看看,終究想起,就是他在科隆時的宮廷樂師,塞巴斯蒂安巴赫曾經的弟子獅子頭路德維希。

多年前的浮躁已變成冬日溫陽,馬爾堡場景悠忽閃過,他隻有悵然。雖然再未回頭,他對路德維希的感覺也有所變化,不因他自卑伴隨的傲慢而不快,耳側也響起當當當的調,他已經能體會這彷徨中的苦悶。命運就是不停的掙紮,越是反抗,痛苦越強烈,但生命以此為存在的理由。

“亨利,另外一個你應該認識,他曾經是你的宮廷樂師,塞巴斯蒂安的弟子。你可能忘記他了,但他在音樂上的造詣已經足以傲視許多貴族。你知道麼?他脾氣如此奇異,聽跟你有不少關係…”

越臨近前富麗堂皇的宮殿,兩人腳步越慢。茜茜饒有興味的絮叨,似乎剛才的葬禮與自己毫無關係。劉氓多少能體會她的心情,也感覺到,兩人的關係早已發生變化,而腓特烈的去世更在兩人之間築起一道無形的高牆。

得到消息,他立即起程趕來維也納,在斯帕托拉(斯普利特)登岸後才得知腓特烈正趕往普利文。他明白腓特烈的心情。終年征戰,經曆無數慘烈的死亡,在最後一刻,性的渴望與那些熟悉麵孔,在同樣的刀光劍影中,回到同樣的,應有的歸宿。

抵達維蒂雅,身體狀況已經不允許腓特烈繼續前行。同時也得知他趕來,腓特烈就掙紮著趕到尼什。似乎回到第二次尼科波爾會戰前,平淡的見麵,除了瘦得不**樣,腓特烈精神異常的矍鑠,以至能跨上戰馬。同樣是冬日的溫陽,腓特烈話有些多,仿佛要將所有往事在那一刻訴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