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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準備起身離去，身後卻傳來了聲響：“耶律夜闌。”
是相裏鵲連的聲音沒錯了。
夜闌全身一抖，覺得不可思議得很，爾後緩慢著轉過了身來，看見了相裏鵲連這張熟悉的臉之後，夜闌似乎有些許的安心了，這是一張十分熟悉的臉沒錯了。
原本以為自己會嫌棄這麼一張臉過來，結果自己看到的時候，內心還帶著說不出來的格外親切的感覺，這樣子的感覺實在是美妙得很。
“連連！”夜闌的聲音顫抖得很，“許久不見，你變胖了。”
他將話給脫口而出，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裏，竟說出了這麼一個討打的事實來。
相裏鵲連臉上的顏色自然是黯淡了下來，沒有了剛喚夜闌名字時的喜悅。
裴澤在一旁，咳嗽，分明是想笑，但鑒於被吐槽的對象是自己的主子，這笑自然是笑不出來的，隻能給改變成了咳嗽的聲音來。
“此番，你進宮裏來，可是同聖上……一起？”鵲連第二句話便是提起了聖上來。
夜闌聽了鵲連的話後，蔫巴了下來，對著鵲連說道：“原本想進宮，問問你，聖上是否回了宮中來，沒想到你竟是以為聖上同闌兒一起。真是……”
夜闌的一雙大眼睛裏似乎多了幾分淚水過來，這滿含著的淚水，鵲連自然也是知道夜闌此刻的心情的，但他也是無能為力得很。
他眼巴巴地看著夜闌。
夜闌小聲地發出了一聲兒來，竟是哽咽了。
鵲連見夜闌如此，打斷道：“聖上神福無極，不會出事情的。你最好是忍住，別在本公子麵前嚎啕，又弄得像是本公子欺負了你一番。”
夜闌聽了鵲連的話後，自然也是一聲也沒有吭出來，他對於鵲連的冷漠已經習以為常了，他道：“你以為誰願意在你跟前哭啊，這不是一回來就想到了從前的日子了嗎？懷舊都不讓人懷了，你這甚麼個理兒來？”
這麼一句，竟又是要同鵲連“爭個高下”的趨勢了過來了。
鵲連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對夜闌說道：“本公子又沒有阻止你甚麼，你懷舊大可以懷，你哪怕哭得暈過去，也與本公子無關，但你在本公子麵前哭得暈過去了，本公子總不能坐視不管？”
“你真是討厭，同從前一般討厭，對聖上溫柔也就算了，對闌兒也這麼溫柔，同你計較起來了，倒是成了闌兒的不是了。”夜闌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快要爆炸了起來了。
這好好的百感交集，是真的百感交集了起來，酸辣苦甜的味道都有，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憋在心頭上的難受，這種難受像是將他浸入了大海裏麵一樣，難以呼吸。
“裴澤……”
還未等鵲連把吩咐裴澤的話給說完，夜闌就打斷了鵲連，對鵲連說道：“好不容易進來一趟，同你聊聊就走了。聽聞，你與……你這麼做，你對得起聖上嗎你？聖上對你那番，比對闌兒我好了好幾番，你就這麼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