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日初看到魚唯小挽著傅澤、傅澤牽著孩子走進病房,那表情怒得頭發豎起來都能衝冠了。
“你們……你們怎麼會在一起?”他翻身坐起,隻覺頭疼得厲害,心更痛得抽抽。
“我們很早就在一起了呀!”這裏山高皇帝遠,不怕方可婷不怕阿芙羅八卦婆們的閑言閑語,魚唯小傍著傅澤頗為得意且灑脫。
“不……不可能!魚唯小你明明說過你跟他沒關係的!”安日初不相信,逮著毛豆問,“小屁孩,你過來!小孩子撒謊要長長鼻子,你跟哥哥說,魚唯小跟你爸到底什麼關係?”
“魚唯小是我後媽,我親眼看到過她跟我爸爸躺在一起,她的小褲衩也是海綿寶寶的!”
這話一出,別說安日初,連隔壁床的魚成浩都被驚醒了,傅澤也瞠目結舌地看著魚唯小,自己和她什麼時候有這一出?
“毛豆他胡說的。”魚唯小忙湊到他耳畔低低解釋道。
那一夜醉酒熊孩子答應為自己保密的,這會子怎就說了出來呢?並且連海綿寶寶內褲都不放過,魚唯小真想拿塊布把自己的臉蒙起來,不要讓三個男人看怪物似的看著自己。
“魚唯小,我的心……我的心好痛。”安日初捂著胸口,作死樣兒。
“你可以立馬回城裏去讓蕭緋給你安撫安撫。”魚唯小趁機說。
“別跟我提蕭緋!”安日初怒道,“魚唯小你必須馬上跟這個男人分手!”
“該對魚唯小死心的人是你。”這是傅澤第一次叫對魚唯小的名字,出言溫文儒雅卻霸氣十足,並且伸手攬住了魚唯小的腰。
這等親昵動作對於情場得意的傅總大人來說熟稔自然,可魚唯小卻僵硬了半個身子,陡然感到已經滾燙的臉頰快要升至燃點燒起來了。
“把你的手拿來!”安日初要跳起來,可還沒撲過來,巡檢的護士恰時進房,托著輛車,擺滿針頭,說:“打針時間到了。”
安日初看到那些個針頭,一下子就蔫了。
“我已經好了,我不要打針,我要求出院!”他逃避的口吻倔強卻透著抹虛弱,魚唯小攔下了護士,對他說:“出院可以,但你必須馬上回城。”
“我不……”安日初不忍心跋山涉水地來到這裏,卻還沒在魚唯小家裏住一晚,甚至她媽媽煮的雞也沒嚐上一口就被遣送回去,傷悲地別過頭去。
“護士您動手吧。”魚唯小退讓出來,那護士手裏的針頭就直逼安日初。
“別……別過來!”平時在校園裏呼風喚雨,在體育場叱吒風雲的安日初,此刻居然拿著枕頭要去阻擋護士姐姐逼近來的針,魚唯小想也沒想,就掏出手機哢嚓哢嚓兩三下拍下了他的狼狽模樣。
“再加一條,如果你不肯回去,這針不僅要打,我還要把你這些照片傳到荷塘上去,讓大夥兒都瞧瞧我們安校草是怎樣個膽小鬼!”魚唯小威脅道。
“魚唯小!”安日初氣結,看了眼在旁忍俊不禁的傅澤,終於激發了他的雄心,突然翻身脫掉一半褲子,大義淩然對護士說:“來吧!”其閉眼蹙眉的痛苦樣兒儼然比赴死還要悲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