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唯小繼續扯謊,可話沒說完,寧淑就起身回答:“那我先去拿下來。”儼如安家大宅是她家一般,進出自由、上下隨意。
急得魚唯小霍然起身,還沒說出個“不”字,膝蓋骨碎裂般一陣劇痛,緊接著又是一軟,生生往前撲跌而去。
就坐在沙發對麵的傅澤,本能地往前跨了一步,將她接住。
寧淑聽到動靜回頭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兩個人抱在一起的狀態。
可想那一刻的尷尬、憤怒和難以收場。
“你們在幹嘛?”寧淑問。
傅澤無從解釋,魚唯小卻明顯感覺到他的雙臂正在試圖把自己推開。
可比傅澤更希望盡快分開的魚唯小,心有餘而力不足。
膝蓋似乎骨節錯位,令她沒辦法自己撐著站起來,她艱難地看了眼傅澤,額頭滲出冷汗。
而下意識地以為魚唯小這樣做是刻意或調皮的傅澤,也隨即意識到事情沒那麼簡單。
於是原本推開的雙臂,變成了攙扶。
魚唯小一聲苦笑,問他:“毛豆沒告訴你吧?半個月前一場車禍,我差點半身不遂。”
傅澤眸中露出驚痛:“嚴重嗎?”
“瞧我現在還能招待你們,自然是在好起來。”魚唯小說,“麻煩你扶我坐下。”
傅澤小心翼翼將魚唯小重新扶回沙發裏,同時撇不下關切:“要不要緊?”這個時候,寧淑的存在儼然是個透明的氣泡。
可氣泡如果被無視了太久,總歸是要以爆炸的形式來祭奠她的存在——“真的也好,假的也罷,差不多行了!”寧淑冷著臉說,然後繼續上樓。
然而樓上壓根就沒有毛豆的行李箱,所以即便寧淑再生氣,魚唯小仍是要阻止她的:“毛豆他不在,他的東西也不在!”
寧淑停駐在樓梯口:“你什麼意思?”
“聽說你們要來帶他走,他……又跑了。”魚唯小垂下頭去,頗有些愧疚。
可她的愧疚隻針對傅澤,而對苛責毛豆的寧淑,是壓根沒有好感的。
“你居然弄丟了我的兒子!”寧淑原本可以維持很好的脾氣,可今天大約是看見了不願看見的,完全沒法控製住火氣,“魚唯小,我忍你已經夠久了!”
魚唯小緊抿著唇,不想解釋,心裏在想:誰忍誰不是太久?你寧淑提早出獄,我還痛恨司法不力呢!
“我也忍你很久了!”
可是魚唯小沒想到傅澤會替自己說話,原話駁斥寧淑,“要不是你,毛豆至於獨自回國?魚唯小有什麼責任要幫我們撫養兒子?現在兒子丟了,你怨誰都不是,最該怨的仍是你自己!”
寧淑沒想到和傅澤複合之後的相敬如賓,會在自己最憎恨的人麵前分崩瓦解。
“你……你怎麼能夠怪我?”寧淑當即悲憤交加,“那孩子跟我不親,在我麵前天天‘魚小唯’、‘魚小唯’地念叨,你以為我不難過嗎?到底誰才是他的親媽!”
這一點魚唯小倒是沒想到:原來自己在傅毛豆心中居然如此重要!
傅澤歎了口氣,說:“現在當務之急是去找回毛豆,而不是在這裏推卸責任。”說到“推卸責任”的時候,威嚇眼神射向寧淑,分明是在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