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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倒是想問問公主是被哪位指示了你這尊貴的公主紆尊降貴來汙蔑我一個小小王妃。”墨雲嵐挺直了脊梁，雖然跪著，卻還是給人感覺高人一等。
“汙蔑？本公主明人不做暗事，怎麼可能……呀？”正說話間，念初手中的茶杯很不小心地被她摔落在地上，很不巧的，茶盞裏的水全部都濺到墨雲嵐朝服的裙擺上。
念初手滑的太巧了，恰好走到墨雲嵐麵前，這茶杯就恰好地摔破在地。
念初一臉驚慌:“呀！沒有嚇到王妃吧，這可真是念初的過錯呢，王妃娘娘見諒，相信王妃這麼和藹的人定是不會怪罪念初的。”
念初字字句句裏都是諷刺，和藹？生生地把墨雲嵐十七的年齡說成了七十。
雖口中說著見諒，可言談間卻沒有半分歉意。
墨雲嵐看著念初，對她的激將法也不生氣，隻是淡淡地冷笑，這大殿上除了她墨雲嵐就兩個人，一個念初她自己，一個皇帝冷淩思，她這番苦苦做戲給誰看？
墨雲嵐此番也是看清了念初的真麵目，也知道了人心隔肚皮的道理。
麵對念初的激將法，墨雲嵐寵辱不驚，平淡地答:“畢竟公主若不經風的身體是不可逆的遺傳，手滑腳崴之類的事情，本宮自當尊老。”
墨雲嵐這話不算出格，可這拐彎抹角地罵人家祖宗，夾槍帶棒的說念初極其父母。
念初的臉色變了變，能撕碎人的殺意毫不掩飾地從她雙眼迸射出來，就如同她這個人一樣，張狂，驕傲！
“王妃就不怕一時口誤說出了什麼？然後因而獲罪？”念初斯條慢理地說道，語氣裏威脅的意味絲毫不掩飾。
“嗬，”墨雲嵐冷笑，義正言辭:“此乃我大淩國都，就算本王妃犯法，也當以我大淩的律法行事，按大淩律曆，皇親國戚犯法，當與庶民同罪，應交於大理寺卿審理，任何人不得插手……包括……皇帝！”
墨雲嵐斟了滿水的眼眸裏第一次染上複雜。
大理寺卿名喚“燕辭明”，為人最是公正，就是當今皇帝犯法，他也曾直言不諱。
墨雲嵐不是破案的那塊料，但是，她是伯樂。
墨雲嵐此刻自保的決定，卻成了真正把她推向死亡的催命符。
念初也聽說過這位鐵麵無私的燕大人，麵上微微露出古怪的神色，不滿而勉強地答應了:“好。”
念初這是不得不答應的，因為冷淩思還在這裏，若是念初說了一個“不”，就是不把大淩皇朝的律曆放在眼裏。
連律曆都不放在眼裏，冷淩思會認為念初把自己放眼裏了？
冷淩思雖然是一直是看戲的狀態，雖然他也不算太聰明，但畢竟是深宮鬥爭之中活下來的，當然不會留一個藐視天威的異國公主。
一直看戲的冷淩思終於也開口了:“既然公主應了，自然可以，不過，朕也要旁聽，以免燕卿偏袒。”
“自然可以。”念初如孔雀一般驕傲地昂起頭，心裏開始暗暗盤算著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