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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杜落清進來，阿奕瞬間調整好情緒，一副極度受傷的樣子，軟趴趴的靠了過去，聲音卻不知為何有些沙啞：“老師，怎麼才來，不是說好早上一起出去逛逛的麼。”
“阿奕，我要跟你確認一些事情，你必須老實告訴我。”杜落清看了看他還有些微微發紅的眼眶，狠了狠心，沒有問緣由。
阿奕被他這認真的態度似乎有些傷到，低垂下眼眸：“老師，我已經不是小孩了，不是你問我就會答的，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杜落清一挑眉，遲來的叛逆期？
“……那你的意思是？”
“老師，你不覺得，你需要付出一些代價嗎？”阿奕抬起眼睛，像是很真誠的樣子：“老師要是願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什麼代價？”杜落清拳頭一握，他已經想好了準備要如何進行一番愛的教育來開導這崽子了。
阿奕張了張嘴，又垂下頭一會，下了很大決心一番：“老師，我想跟你接吻。”
“——？”把不過審的東西都想了一遍的杜落清，聽到這句話時震驚的程度不亞於他第一次認識到自己是個Gay佬。
“什什什什麼？你你你，不是你，啊？”杜落清撓著頭發來回的走來走去，他怎麼也想不通，這走的時候還挺根正苗紅的少年，怎麼過了幾百年突然間就？
受刺激了？
“所以老師，你的回答是？”阿奕似乎也緊張起來，期盼的看向他。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換一個！”杜落清衝著他做了個齜牙凶狠的表情：“你都跟誰學的，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你這張臉要什麼女的沒有，不找可愛的女孩子找我幹什麼！”
“跟您學的，老師。”阿奕感覺呼吸有些沉悶，但他還是盡量克製住了自己的語氣：“您不也是在跟男人接吻嗎？那為什麼他們都可以，我卻不行？是以為我不是老師喜歡的類型嗎？我可以去染一頭黑發，也可以想辦法把膚色弄成那樣……”
杜落清撓頭的速度更快了：“這不是類型不類型的原因！是因為我喜歡他！”
“您喜歡他……們？”阿奕難以置信的重複了一遍杜落清的話。
“老師，您不像是能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的人。”
杜落清都快崩潰了，他要怎麼既保守又委婉的說出來這兩人從本質上是一個人的事情：“你別管我的事了，你也少拿你那些蟲子盯著我！你不要看了覺得好奇就想去試，你應該去找那些——”
“老師！”阿奕皺緊了眉心，有些話他是越聽越難過：“我今年已經三百多歲了，我早就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你不能再把我當好奇的小孩了，我當然知道自己在提出什麼要求，我的取向，從遇見你的那一刻，就認定了。”
“老師你當然可以拒絕我，但是，你沒辦法否認我對你的感覺，也不需要去勸導我該怎麼做該做什麼。”
看著他堅定的眼神，杜落清有些愕然。
阿奕隻是歎了口氣，站起身，兩人此刻就隻是隔著一扇鐵門，他將頭輕輕的靠在了鐵門上，兩人的身高在此清晰的拉開了距離，杜落清深圳都要微微仰起頭才能看到他那張有些憂鬱的臉。
杜落清此刻才真正意識到，當年連他屁股都沒夠著的小孩，如今早就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大人。
“老師，我再重新問一遍你，身為大人的我想要跟你親吻，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