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了轉機。
之前那個夫子說是去做了二皇子的門客,甩手不幹了。
“今天聽說新的夫子就來了。”“以前好歹是書院的院長,就坐了一年下台了。”眾人竊竊私語。“去教皇子的,怎麼跑這裏來了?”“沒聽說嗎,性子太爛了,被皇子們告狀,得罪人了。”
千鍾並不關心是誰。
結果看到一個無比熟悉的臉,摸著長長的胡須,緩緩踏入。
千鍾認得,傅生閑。
這人古板的可怕,標準老古董老學究長相,瘦削的身體,腰背挺拔,總是穿著樸素的灰袍。七旬有餘,標誌是又長又細的長胡須,沒事就愛捋一捋。
前世當了書院的院長,一年下台,之後就去皇子學堂做老師。最看不慣當時紈絝人設的千鍾,千鍾也不甘示弱,老找茬搗蛋,相看兩厭,後來就找了機會把他搞下台。
這老頭後來投靠大皇子,更是針鋒相對,沒事就愛跑到皇帝那打報告,把千鍾搞下去。
千鍾真想拍拍手:你也有今天。
命運真是個奇妙的東西,這一次哪怕沒有他從中作梗,這老頭還是從皇子學堂下台,灰溜溜來教王公貴族。
而且還是輪到了自己,他都這麼慘了,躲都躲不過。
第二天,千鍾習慣性遲到。看到門口的傅老拿著戒尺,千鍾才想起來夫子已經換了。完犢子,他免不了一頓打,索性不急不慢,一瘸一拐地進來。
“夫子。”千鍾行禮。
“為什麼遲到?”“瘸腿。”“書怎麼不帶?”“被偷了。”“那你作業呢,怎麼不寫?”“不知道被誰撕了,夫子要看嗎?”
千鍾拿出木頭碎屑一般的紙,隨手一揚:“夫子懲罰我吧。”接著伸出了左手,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傅老也沒想到這娃這麼幹脆熟練,肯定是個慣犯了:“遲到五下,作業沒有完成五下。”
挨了十下,結結實實,整個手掌都紅了。
千鍾抹淚回去了,裝的。
“記得把昨日的作業補齊了再給我。”
.......
晚上,如月在看醫書,邊看邊拿針給謝亥紮腿嚐試,謝亥在看著書做作業,隨便她去了。
“嘶....疼.....”
“不好意思殿下,戳錯地方了,我換一個位置....”如月拔出來,又對著穴位戳下去。
“嗷嗚!你謀殺啊!”疼疼疼死了!
“咚咚咚....”三聲敲門聲,有人來了。
如月以為是灰虎,蹦蹦跳跳去地開門:”你怎麼才回來呀!”結果發現是個嚴肅的老頭,一秒切換了笑容,聲音冷了十八度:“你……你是誰……”
沒想到夫子會來,家裏麵阿虎不巧並不在,出去領物資了。謝亥就警惕了,剛要走動,腿根本動不了了!
“啊....”好痛。
“啊...殿下別亂動哦,穴位紮著針呢,亂動了腿徹底廢了別怪奴婢哈....”
“.....”好搭檔。
這個間隙,傅老直接進來了,如月一個健步擋在千鍾麵前,袖口閃著寒光,藏著一把匕首。
“不許靠近。”如月聲音冷冷的。
“老夫找殿下有話說。”傅老摸著長胡子,眯著眼睛,看向了千鍾。
“那就在這說。”如月叉腰,依舊攔在千鍾身前。
“你總是躲在女人的身後,難怪陰氣十足,任人欺負,不成氣候。”傅老眯著眼,冷哼一聲,諷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