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的第一本是什麼?”
“亞斯蘭編年記。”
“小學的校長是誰?”
“三年級是考爾斯,七年級是柯特。”
“孤兒院浴室是什麼時候翻修的?”
“八歲時的上半年。”
赫莉提問的語速很快,但每次薩爾都對答如流。
這是一種審問技巧,意在用連續的提問施加壓力,讓審問對象露出破綻。
桌後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赫莉按下靈魂波動探測器的開關……
後悔凳上的薩爾雖緊張得腳趾蜷縮在一起,但表麵還是保持鎮定。
被發現自己頂了別人的包,也沒什麼大不了,隻不過是失去現有關係網,雷茲爾還是長生種被關起來熬就是了,
況且還能把所有的事推給原來的薩爾。
但赫莉那灼灼目光讓他不禁有些心虛……
她應該會很傷心吧?
這時,左手上的倒生樹紋身一緊,心頭升起奇異的感覺,像是被惡犬追了一路突然撿到一根木棒,
緊張與恐懼隨之消失,那是力量掌握在手中的感覺!
探測器運作的細微嗡嗡聲停止了,相關讀數顯示在屏幕上……
赫莉那緊握的拳頭舒展開來,眼角微微泛紅,捕捉到這些的薩爾也鬆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過關的,但能混過去就行。
“四月二十日下午,六月三日上午,你分別在“夏利雜貨鋪”買了什麼?”
夏利雜貨鋪……
那天,房東拜托他買了一桶海泥油漆,和一袋西大陸黑鹽。
等等,海泥、黑鹽……
這不是繪製降神儀式法陣必備的材料嗎?
難怪他的房租會比別人便宜,房東那隻被他偶然救下的貓,估計也是個引子。
好家夥,一個計劃籌備四年,真是耐得住性子。
同時,薩爾不禁驚訝於異常局的情報能力,短短半小時就調查出幾個月前他做過的事。
薩爾如實回答之後,赫莉接著問道:
“一般和房東接觸的都有什麼人,經常去什麼地方?”
“房客、鄰居……地方嘛,一公裏外的公園,常和菜市場的一個肉販買肉。”
公園和達克曼教授的實驗室處在一條直線上,所以路過的時候經常能看見那老太太在那散步,
原主出於好奇的問她為什麼會去這麼遠的公園,畢竟那裏和家門口的公園景色別無二致,結果那老太太回答道:
我和那過世的老家夥,就是在這裏認識的。
當時還把原主感動了一番,騙了感情又要命,真可惡啊!
又問一些問題後,埃琳娜收起記錄本宣布道:
“你說的我們會核實,但你嫌疑依舊沒有擺脫,請你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
誒,這局子自己是非蹲不可了是吧?
薩爾此時非常無奈,這案子估計是不一周在內結束,房子也住不了了,看來隻能和貝希姆借點錢度過一下難關。
……
薩爾被捕後的兩小時,出租屋處。
南下的太陽,將天邊的雲朵燒得通紅,為生活奔波的人也陸續回到休憩的小窩。
“晚上好,麗夏太太。”
“你好啊!薩莎……小朋友要跟媽媽去哪玩呐?”
“去蛋糕店,我今天考了100分!”
“哎呦,100分!那以後長大了天上飛的空艇,可都要你來發明!”
“嗯!”
“走吧,蛋糕在等著我們咯,說再見……”
“麗夏奶奶,再見!”
“欸……”
頭發花白的房東麗夏杵著拐杖,走過人聲鼎沸的街頭,鄰居與房客打著招呼。
母子二人剛過拐角,就徑直走入昏暗的小巷……
薩莎從包裏掏出對講機,神情嚴肅的道:“確認是目標本人,行動開始!”
“喂!艾諾姐,為什麼每次都讓我扮小孩!”
約莫六歲的男童鬆開“母親”的手,兩手插入褲兜臉上盡是不滿,發出的聲音與二十歲的青年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