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流逝。
距長青宗支援大佛寺已過去了半年,仍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既無勝報,也無敗報,北域的戰事仿佛僵持住了一般,像是暴雨前的寧靜。
林生這些天也凝聚了幾滴法力珠液出來,將魔經築基篇最後一層推進了一小步。
隻是這最後一層,限製法力珠液凝聚的已不再是靈氣,紅液靈丹吸收得極為緩慢,像是有股無形的力量在壓製著珠液凝聚。
修煉進展變得緩慢,林生難免有些心浮氣躁,便尋來青蘭組織些女弟子每天奏樂跳舞,陶冶情操。
時間一晃過去半月。
這一日。
一道遁光落入朝天宮,隻見見山行色匆匆,眉宇間夾雜著一抹悲涼。
看到見山強闖朝天宮,林生便知道大佛寺敗了。
見山推開殿門,掃了眼大廳中舞動的女弟子,目光中帶著莫名的淒涼之意。
“林長老,你還有心情在這觀舞享樂,出事了。”
林生淡然一笑,揮手道:“給見山長老搬個板凳,一起觀摩。”
“不必了!都退下!”見山麵露不悅,甩袖怒喝。
眾女弟子見到長老發火,有些不知所措,不過並無一人聽命退下,美眸皆看向林生。
“嗬嗬,長老何故如此怒火,都退下吧。”林生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後,揮了揮手。
聽到林生的命令,眾人恭敬行禮後,快速退去,青蘭本來不想走,不過看到林生冷淡的目光後,心中微凜,連忙告退。
“行了,人都走完了,長老何故如此?到底發生了何事?”
見山麵色稍緩,坐到檀香椅上,深深歎息:“你預料成真了。”
“嗯?長老此言何意?”林生故作驚訝。
“唉,你與我就別說這些虛言了,大佛寺敗了,鬆青師兄.....”
“鬆青如何了?”
“鬆師兄兵解了。”見山神色無比悲涼。
林生麵色微凝,深深歎息:“蒲人呢?”
“下落不明。”見山絕望得閉上眼睛;“前去支援的同道大多戰死,大佛寺僧人皆遭屠戮,雲音派與萬劍門亦被滅亡,隻有寥寥幾人逃出。”
林生眉頭微皺:“這消息從何得知?”
“劍極以天音壁萬裏傳訊,邀請我等去玄天劍宗商議後續之事。”
“劍極?”
林生心生疑惑,劍極此名從未聽說過,天音壁他倒是清楚,乃是一種可以跨越千萬裏傳訊的一次性消耗法器,煉製手法已失傳,僅剩幾塊流傳於世。
“劍極乃劍玄之弟,為假丹真人,劍玄身死,他僥幸逃脫。”
‘劍玄死了?’
林生心中微喜,這劍玄一死,寶器女不就變成未亡人了?
見山此時心中悲傷已平複了許多,沉聲詢問:“如今大佛寺敗亡,長青宗該何去何從?”
‘此女乃煉器大家,必要將其握入掌中。’
林生心中暗下決心,先前還擔心其夫劍玄,如今這劍玄沒了,寶器女不就任其隨意搓扁揉圓?
“林長老!你可在聽我言語?”見山眉頭緊鎖,麵露不悅,這林生的表情明顯是在神遊天外。
“嗯?”
林生微愣,終於回過神來,微微一笑:“長青宗何去何從,自然是由你做決定,相比你們師兄弟,本座畢竟隻是個外人。”
聽到這話,見山麵色黯然,這其中意思太過明顯,既然說了外人二字,顯然林生是要置身事外了。
看到見山這副頹廢的表情,林生微微歎息:“你可是要準備死守長青宗?”
見山沉默不語,有時候不說話那便代表著默認。
“不知道長老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見山深深歎息,他如何不知道這其中意思:“長青宗身為齊國正派領袖,若是因為魔宗......”
林生冷聲打斷:“那你就抱著正派領袖的招牌一起死吧,你與那凡俗中的老夫子一樣,皆是迂腐之輩,朽木不可雕也。”
見山被罵得麵色一愣,臉龐旋即漲紅,百年來還是第一個人敢這樣罵他。
“你....你....”
“你什麼你?你莫不是想與本座做上一場?恕本座直言,長青訣隻配種地,本座讓你兩隻手,有什麼招數盡管使來。”
“哼!”見山冷哼一聲扭過頭去,林生擅鬥法,他自知不是對手。
林生淡然一笑:“長老若是死守長青宗,等天魔宗到來,這宗門弟子最好的結局便是淪為種地農夫。”
“至於長老你,你擅長青訣,這種地大隊的隊長,非你莫屬。”
“你......”
這下見山可是氣壞了,一把拍斷座椅扶手,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