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府。
祖屋內站著黑壓壓一群人,目光冷冷得看著供台前上香的嚴威。
“祖上,許威今日前來認祖歸宗。”嚴威手持香燭對著供台上的無數牌位,連拜三禮。
許芳坐在木椅上眉宇含煞,狠狠拍了下扶手:“嚴威,你還有臉回來!”
“夫人莫要動怒,許威知錯了,特來請罪矣。”
嚴威插上香燭,啪得一聲跪在地上,取出法器藤條雙雙呈上。
“夫人盡管動手,還望念昔日之情,看在祖父之麵上,饒了許威性命。”
“哼。”
許芳冷哼一聲拿過藤條,啪得一聲抽到嚴威臉上:“你也有臉言先祖父?許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藤條襲臉,嚴威不閃不避,硬生生承受了下來,布滿倒刺的藤條,輕而易舉得就撕扯下了大片皮肉,鮮血淋漓。
臉上血液緩緩滑落,滴落在地,嚴威滿麵愧色:“許威知錯了。”
“夫人,嚴威此人乃反複小人,我建議廢其修為,扔去魚港捕魚。”許家修士義憤填膺道。
“沒錯夫人,嚴威此人斷不可信,不許其認祖歸宗,廢其修為任其自生自滅。”
“夫人定要小心,此事定是那嚴老鬼的陰謀,他知我許家勢起,特意派嚴威來使苦肉計。”
“沒錯!昔日嚴威對我許家犯下了累累惡行,今日在這惺惺作態,令人作嘔。”
屋內眾多許家弟子皆麵露憤恨之色,若不是有許芳阻攔,他們便要直接上去殺人了。
看著低頭沉默不語的嚴威,許芳亦是怒火中燒,隻是此事是林生答應的,她根本不敢反駁。
“讓他跪在這裏,你們不可碰他,我去見過雲前輩後再行定論。”
言罷,許芳快步走出祖屋,向著院內廂房而去。
。。。
廂房。
“幹爹,你為什麼要讓那嚴威回許家呀?”
文萱剝下一瓣靈橘,喂進躺在大腿上的林生嘴中。
“無甚理由,我覺此人有趣,便給他一個機會咯。”
林生麵帶微笑,看到房梁上眯眼打盹的靈火蟾,拿起一瓣靈橘砸了過去。
長舌翻卷,靈火蟾眼睛都沒睜開,便將還未飛近的靈橘卷起吞進了腹中。
文萱若有所思:“此人是煉氣大圓滿的修為,許夫人可能壓製不住他,到時候族長之位都會被奪了去。”
林生淡然一笑:“嗬嗬,我說誰是族長,誰才能是族長。”
文萱嬌笑一聲:“幹爹手握乾坤,許夫人日後可有苦好吃了。”
“嗬嗬,你最近的苦可吃得有點少咯。”
林生輕笑一聲坐起身:“去開門。”
“嗯?”文萱麵色一愣。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
祖屋內,嚴威跪在地上一言不發,耳邊是周圍許家弟子的咒罵之語。
他知道,許家已不可能接納他了,若想在許家站住腳跟,唯有抱緊林生的大腿。
‘隻是這個大腿,該如何才能抱緊呢?’
嚴威不由想到了他那身具天陰之體的夫人。
。。。
廂房內,許芳跪在地上,麵露遲疑之色。
“前輩,這嚴威是個反複無常的小人,他已叛出許家,如今若是回來,族內弟子......”
“你是許家族長,你若不願意接納他便趕他走,何須來問我的意見。”
林生微笑打斷,目光看向文萱:“再過兩日我便前往天星島,你就留在許府,若有事飛鴿傳信。”
文萱點點頭,目光看向神色有些惶恐的許芳:“日後還望夫人多多指教。”
許芳美眸看向文萱,隨後又移動到林生身上:“前輩,這嚴威之事......”
“你是許家族長,莫要什麼事都來問我。”
林生揮了揮手:“退下吧,晚間再來尋我。”
“這......”許芳麵露遲疑之色。
“夫人,還請離去。”文萱攤手示意,這侍女之角,她這些日當得倒是越發得心應手。
許芳不敢再停留,當下起身行了一禮,徐徐後退離開房間。
文萱送至門口,小聲提醒:“夫人,這嚴威你可不讓其入許家,卻可以用他,讓他去殺嚴懿強。”
“襲殺盟內家族弟子是死罪,這......”
許芳話語停頓,旋即恍然大悟:“多謝文小姐提醒。”
“夫人慢走。”
文萱嫣然一笑,關上門。
“看不出來,你倒是挺陰險的。”林生看著走進房間的文萱,麵露調侃之色。
“都是幹爹教得好。”
文萱柔媚一笑,走到林生麵前跪下。
“胡說!我何時教你這些了!”
。。。
許芳回到祖屋,對屋內許家弟子揮了揮手,眾人見狀紛紛退下,不一會屋內就隻剩許芳與嚴威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