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房間裏,麗莎無力的倒在那張舒適的大床上,左手已經做了適當的處理。這個手肯定是廢了,麗莎聽見醫生是這麼說的。麗莎沒有精力去想這些,疼痛沒有絲毫的減輕,左手像是被一個惡魔附在傷口不停地吮吸,汲取麗莎的生命。麗莎的臉依然蒼白,她隻是躺著,無力再去想些什麼。
門輕輕地推開了。
“麗莎——”一個沙啞的聲音輕喚著,帶著萬般愧疚,他輕輕地走了過來。
“傑,是你嗎?”那蒼白無力的手順著聲音探去。
傑一把抓住緊握著:“你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麗莎擠出一個笑容。
“他們把你怎麼樣了?”麗莎問。
“沒事兒的,沒怎麼樣。”
“你受傷了,我看到你有傷。”
傑沒做聲。
“你沒有擦藥?”麗莎看了出來,“為什麼不?”責怪的語氣。
“麗莎,我沒事兒,你卻受了這麼重的傷。是我沒用,我沒用……”傑抽泣著,“你都這樣了,我卻還好好的,還要想著去擦藥?—— 真該死!我真恨不得他們把我打死才好。“
“不,別這麼說。”麗莎輕輕地拂去他臉上的淚水,“你死了,我怎麼辦?”頓了半晌,回過神來說:“哦,不,我們別說這些了,你沒事了,我也沒事了,這不是好好的嗎?傑,把我抱起來好嗎?”
傑輕輕地把她抱在懷裏,讓她舒服地躺著。
“我好冷。”
傑也確實感到了她渾身冰冷。
“抱緊我好嗎?”
傑抱得更緊,盡管這樣會觸痛他自己的傷,他也顧不得了。麗莎覺得暖暖的,舒服許多,仿佛傑在向她身體中源源不斷的注入生命力,她也不再擔心害怕什麼了。
“傑,你知道嗎?我好高興,我總算幫了你一點忙了。以前我覺得我自己是那麼沒用。”
“那麼別說了,麗莎,你是我的麗莎。我發誓,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一丁點兒傷害。”
“像這樣抱著我一輩子?!”麗莎笑著問。
“嗯,一輩子。”傑鄭重的點頭,麗莎心裏咯咯的笑了起來,在他懷裏入夢,一個甜甜的夢。
麗莎在傑的懷裏睡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女傭把早餐送了過來。
“龍哥呢?”麗莎問:“他一晚都沒回來,是嗎?他去哪兒了?”
“對不起,對主人的事,我們作下人的,不便多問。”
“好,謝謝。”
一會兒一小弟進來問麗莎:“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
“待會兒醫生會過來再替你看看的。”小弟準備離開。
“我想問——”
小弟停住腳步。
“龍哥——好嗎?”
“你關心他?”
“他好像一晚都沒回。”
“他到老爺那兒去了。”
“那——”麗莎明白了,不免有些擔心,“他會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