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許禾背著布包,心情舒爽地出了門。
宅在家中許久,是時候去西渚書肆交稿,不然的話王掌櫃該念叨她了。
脫了奴籍後,許禾特地穿了一身女裝去西渚書肆,向王掌櫃坦白了她的身份,請他諒解她的隱瞞,還申請作為書肆的門客,說到底,還是舍不得當初談的一成息。
王掌櫃早就知曉她的身份,隻是未曾想到許禾一恢複自由身便向他坦白,他還以為許禾會以男子之身進入書肆,畢竟男子的身份會讓她有更多便利,不過也因許禾的坦白更多了幾分欣賞。
許禾從書肆離開後,往秦國公府方向走去。
突然,她的肩膀被人從後麵撞開,許禾踉蹌了幾下。
撞她的是位年輕公子,公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拱手道歉道:“姑娘失禮了。”
跟他同行的友人拉扯了一下他的胳膊,催促道:“快,我們快過去。”
許禾沒受傷,淺笑搖頭,道:“無礙。”
公子見狀又行了一禮,後跟著友人快步離開。
除了那兩位公子行事匆匆,還有不少人也往同一個方向快步而去。
許禾有些好奇,便跟著眾人一同前往,走至百米後,拐角到另外一條大街上,發現前方一家三層樓高的店鋪門前,有人敲鑼打鼓,門口聚集了很多人。
許禾順勢拉住一個看熱鬧的大哥,好奇問道:“這位大哥,前麵是有何熱鬧可看呀?”
大哥熱情回道:“你不知道嗎?畫舫居在招畫師呢,聽說月錢足足十五兩,這不,會畫點畫的都去應聘,看能不能選上,選上了以後吃喝不愁。”
許禾眼睛刷得一下亮了起來,十五兩銀子這麼多啊,老板是有錢人呀。
隻見兩個小廝從裏麵搬出一塊板子,立在門口側邊,在板子表麵刷上一層米糊,貼上一張招工告示。
畫舫居內走出一位留著八字胡子的中年男子,身形高瘦,長著一副精明能幹的麵容。
他站在板子前,右手手中的鑼槌敲了三下左手提著的囉,聲音尖銳高亢,大聲道:“本人姓花,是畫舫居的管事。今畫舫居招募三名畫師,需擅長寫真,若有意者,五天後,送一幅墨寶來畫舫居進行考核,通過者,將進入第二輪,兩輪通過,即可成為畫舫居的畫師。
入了我們畫舫居者,每月月錢十五兩銀子,包吃包住,每月休沐四天,其它的可以看一下告示......”
花管事劈裏啪啦一頓輸出,感覺喉嚨有些幹,一旁的小廝機靈的給他遞上茶水。
他將囉丟到小廝身上,接過茶,喝了一大口,吩咐小廝看好告示,轉身進入畫舫居。
許禾人小隻,擠不進前麵去,隻能墊著腳尖勉強抬頭看,可惜高估了自己的身高,啥都看不到。
注意到不遠處牆角旁有一家餛飩攤,摸了摸已是饑腸轆轆的肚子,靈機一動,小步走過去,嬌聲笑道:“老板,來碗餛飩。”
“好嘞,姑娘你先坐著,餛飩很快就好。”老板娘笑著應道。
攤主是一對夫妻,穿著簡樸,但笑容憨厚。
攤子不大,隻有三張木桌子,十二張長板凳,生意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