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鎮最大的梳妝鋪。
一眾女子穿著豔麗,身姿婀娜,在鋪子門口排著長隊。
近幾日秋老虎來得猛,加上太陽高照,女子們額上都是細汗。
可哪怕要排兩個時辰,她們有沒有離開的意思。
排隊的空檔,前後幾人已經熟悉,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你可聽說,今晚景家宴席,景公子也會出場?”
“他呀,人是長得不錯,就是人品不行哩,之前輕薄了葉家姑娘,說要娶人家,現在都沒動靜。”
“你要是打他主意,小心最後人財兩空喲。”
聲音順著蜿蜒的爬牆虎,攀上二樓的窗。
柳玉寧瞧著銅鏡裏的模樣,歪著腦袋問葉甜:
“葉在古德鎮是什麼大姓嗎?怎麼這麼巧,你姓葉,景巡輕薄的女子也姓葉。”
“姑娘新來的吧?古德鎮姓葉的不多呢。”
身後梳頭的嬢嬢交換眼神,嘴角盡是揶揄。
葉甜有些尷尬,但不想騙柳玉寧,於是硬著頭皮答:“她們說的葉家姑娘,是我。”
“是你!?”
柳玉寧驚得差點跳起來。
“你小點聲……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景巡什麼都沒發生。”
“那就是他用計娶你!好啊,今晚我定要當著眾人的麵戳穿他假正經的真麵目!”
……
葉甜欲言又止,隻得轉移話題。
“我們還要弄多久?樓下排長隊,若是能快些,也免得那些姐妹在外麵受罪。”
“嗨,就算我們走了,她們也不會上來的。這裏是包廂。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麼不用排隊?”
方才葉甜去追茶樓上的人,再回來柳玉寧已經坐好叫她上來了。
沒想到又是動用了鈔能力。
說到茶樓那人,容貌與那日幫她搬東西回家的大叔有幾分相似,可是身形以及年齡又有些對不上。
剛才追上去,人早就沒了蹤影。哪怕和小二打聽,都隻得了個沒留意二樓有人的消息。
“小甜,你看這個顏色的胭脂如何?……小甜?”
柳玉寧伸手在葉甜眼前晃了晃。
“啊?……哦,好看!”
“呐,你塗些試試。”
葉甜這才回過神,接過胭脂,對鏡塗唇。
這罐胭脂,名叫“酡顏”,據說與女子醉酒時臉頰的嫣紅相似。
葉甜皮膚白,塗上之後很提氣色,頗有幾分元氣少女的模樣,連小身板不能完全撐起來的衣裙都顯得輕盈了不少。
柳玉寧看過來時,眼睛都在發光。
“小甜,這個太適合你了!若我是男子都想親上一口!”
葉甜:“婉拒了哈。”
又折騰了一炷香的功夫,兩人的妝發終於全部完成。
嬢嬢給兩人梳的都是雙蟠髻,鬢角做了對稱的發包,頭頂如兩條烏龍盤踞,溫婉空靈。
為了配上兩人的氣質,又加了不少珠翠做點綴,兩邊各釵兩根步搖,隨著動作在空中蕩秋千,添了幾分靈動。
柳玉寧平日裏便是這副打扮,已經見怪不怪,即便頂著兩斤重的發髻,也行動自如。
葉甜是第一次弄成這樣,感覺像是雜技演員頭頂頂碗,脖子僵硬極了,生怕不小心低頭,毀了幾小時的傑作。
柳玉寧繞著她轉了好幾圈,就差抱著她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