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寶寶。”柯暗又說了一遍。
“想不想在一起，嗯？”
掌心傳來一陣粘膩濕潤的觸感，柔和燈光下，給皮膚上了一層透明的保護色。
徐清頌指尖下意識往內收縮，手腕被柯暗把著，他五指的力量似乎被阻隔，不一會兒，柯暗的頸脖就留有一片紅印，落在他白衣領子旁，他昂著頭，眼角因為燈光太刺而微微滲出水，眼睫低垂。
乍一看，像是被欺負壞了的模樣。
徐清頌想收回手，腳步往後退，還沒走出半步，就被柯暗往前一拉，現在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了柯暗上半身，一半以上的重量都靠柯暗支撐著。
隔著一張辦公桌，徐清頌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支撐點能向後站穩，腰還是軟的，使不上勁，隻能雙手壓著柯暗的肩頭和他保持點距離。
灼熱的呼吸褪去，徐清頌心裏默默呼氣，離得近了，心髒撲通撲通的響，像是打鼓一樣。
而柯暗的直球表白猶如天降巨石，打得他找不著北。
細細想來。
大學四年，見過太多表白場麵，當時隻當是路過順便看個熱鬧，心裏沒多大波瀾，就跟去圖書館能睡著一樣簡單，如今輪到自己了，倒是傻眼了。
他不是沒追過愛情偶像劇，也不是沒看過瑪麗蘇霸總，大多數情況下被告白一方都感動的一把鼻子一把淚，捂著嘴巴嬌羞得掩飾住過大的喜悅。
每每看到這些場景，他都有種疑惑，似乎對於人類能驚喜到這種程度有些不太理解。
母親很小就教授他紳士品格和禮儀，即使常年在外，也會請禮儀老師上門教授，維持好麵部表情是課程的第一步。
所以就算此時此刻他的心髒跳的彷佛要戳到嗓子眼了，他還是神態自若，一言不發得和柯暗冷靜對視。
“考慮的怎麼樣了？”柯暗頭靠在真皮椅上，腳尖點地，悠悠晃晃姿態閑散的問著。
“你先放開我再說。”徐清頌費力用胳膊肘抵著他，原本就支撐困難的肩膀因為柯暗晃蕩了個圈離得更遠了。
書桌上有鋼筆在紙上印透過的墨跡，黑黢黢的一團在那，正上方就是徐清頌的腰。
對於一個潔癖來說，看見整潔的桌麵有墨跡已經很不爽了，更不用說要是不小心鬆了力氣，衣服沾了上去，潔癖黨會發瘋。
“不是給你考慮時間了？”柯暗站起來，扶著徐清頌的腰幫他站穩，後腰靠著桌角。
“就那三分鍾？”
徐清頌把上衣襯衫拉平整，自顧自低著說話，正眼沒瞧他：“我哪知道你那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再說了，我可是你哥，比你還大一個月，多少年兄弟情誼過來的。”
“你小時候我還給你換過尿不濕呢。”
柯暗一點也不害臊，“怎麼，你大了老子不也給你換過床單？下午的事情，不記得了？”
他轉過頭看徐清頌，微微一笑：“我上的就是我哥。”
徐清頌決定不跟他聊這個話題，他隻會浪得越來越遠。
“我還沒想好，你給我幾天時間考慮。”
一下子從兄弟到戀人的身份轉變他有些不習慣，想一想還是下麵那個就更別扭了。
柯暗回道：“行，三天時間，你要適應，期間我不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