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徐清頌在的地方,必定少不了柯暗的影子。
還有一陣子就開學了,雖說陳一霧在京大讀書,但不可避免地和朋友們見麵的機會少了,趕著周末,陳一霧邀請徐清頌外出遊玩。
地點安排在南城的一處寺廟,是當地有名的祈福地。
周邊景色優美,交通也方便,古色古香的建築物別有韻味,徐清頌在挑選景點時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本來按照陳一霧愛玩混蛋的性格,首選肯定是酒吧,但考慮到徐清頌在酒吧遭遇的別扭事太多,就退一步讓徐清頌自己選。
兩個好朋友出去玩,況且還是喜歡的漫畫太太,徐清頌在工作日下班時間都用來查詢相關資料,做攻略,用備忘錄做好美食記錄,更是特意收藏了幾個探店視頻。
一來二去幾個晚上,柯暗每天回家都看到小小的人趴在床上,睜著大大的眼睛,兩條細瘦的腿晃來晃去,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他有多高興似的。
但苦的還是柯暗。
每次完事之後或者做到一半,徐清頌會突然一個鯉魚打挺,抱著他那個破手機在搗鼓。
柯暗呢,一個人翹了半天,隻能吸著煙欣賞窗外高懸的月亮,順帶在心裏蛐蛐電話那頭的陳一霧,連帶著柏識也被罵。
出遊前的這段日子,柏識大半夜經常接到柯暗的電話,兩個人順著電話線暢聊人生。
聊著聊著,就罵起來。
說話不帶拐彎的。
“操啊,你能不能控製一下陳一霧聊天的時間,看看看看,深更半夜和我家那位還沒搞完。”
柏識也是在陽台鬱悶呢,他無奈得揉了下眉心,回頭看見同樣舉著手機聊著正嗨的陳一霧。
“小孩子出去玩,難免興奮。”
意識到徐清頌要比柯暗搭幾個月,柏識話講到一半改口,朝電話裏吹了個戲謔的口哨:“不好意思啊,忘了你比清頌要小呢,好像你更像小屁孩。”
“滾!”
氣得柯暗把手機往床上一拋,但哪知道甩用力了, 那死手機借著床的彈力跳起來往徐清頌背上一砸。
徐清頌還沒感到痛呢,柯暗就嚇得臉都白了,連忙上前跪在徐清頌腰旁,撩起衣擺就要檢查。
他湊得特近,鼻尖的熱氣和呼吸打在徐清頌腰窩上方,徐清頌沉浸在聊天中,腰後猛地一涼,大驚失色,身體下意識地開啟防禦機製,抬腿就踹,也沒有控製力道和分寸。
小時候在柯暗手裏學過一陣子近身搏鬥,老師教的好,好些年沒練了,但基本功還在,因此這一腳踹地不輕。
印象中堅硬的骨頭觸感沒有,反倒是像踩在棉花上般輕盈。
人身體結構中,除了腹部是柔軟的,那就隻剩下……
柯暗疼得悶哼,“嘶”了一聲,拿一種不理解但凶狠的目光瞧他。
把徐清頌盯得心裏直打鼓,他放下手機,跪坐,低頭看他捂住的地方,不好意思得尬笑幾聲:“呃……疼不疼啊?”
柯暗一手撐著牆麵,一手叉腰,一呼一吸在慢慢吐氣緩解,聽到徐清頌的話,他咬牙切齒,後槽牙都要碎了。
“操!操!操!”
“老子要碎了!”
徐清頌呆愣愣的,彷佛還沒從剛才的那一腳中反應過來,他新奇得欣賞著柯暗臉上一陣黑一陣白的臉色,覺得蠻有趣的,不自覺地多看了幾眼。
柯暗哪是不懂,自尊心一瞬間沒了,他艱難得坐在床角,長手一夠就撈過徐清頌放在枕頭旁的爛手機,往後隨意一扔,直接摔到了窗戶外。
徐清頌連攔他的勇氣都沒,他的關注點還在柯暗的蛋會不會碎掉的問題上,或許也是內疚,不敢再對柯暗有反抗 。
手機以一道優美的弧線跳出了窗外,隔著一層樓,徐清頌都能聽到手機掉進花園水池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