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
雲山別墅門口。
徐清頌拉著小行李箱,帶著個遮陽鴨舌帽,一身寬鬆裝備站在樹蔭底下,表情雀躍又期待。
他低下頭點了點手機,搜索美食地址,正沉浸其中呢,麵前揚起一陣夾雜尾氣的風,他先是疑惑得抬起頭,用手擋住太陽光,試圖看清麵前的畫麵。
輪胎在地麵的摩擦下,嚓了一聲,道路兩排梧桐樹葉被氣流吹到搖晃,掉下幾片葉子,形成一陣綠葉雨。
徐清頌透過指尖縫隙,眯著眼,視線裏出現一雙黑皮馬丁靴,往上看去,筆直如鬆的雙腿踩進塵土裏,徐清頌眉眼亮了下。
抬了下帽簷,就見柏識下車,正晃著高大的身子,去後座開門。
陳一霧從一輛阿斯頓馬丁車內出來,看到徐清頌,朝他招手:“清頌!快來呀!”
徐清頌拖著行李箱過去,剛想坐上後座,就被陳一霧攔住,半推半就得讓他坐副駕。
陳一霧幹脆到不帶任何猶豫地從柏識手裏奪過車鑰匙,自然坐上副駕。
徐清頌摘下帽子,看了眼窗外抱臂而站的柏識,轉頭問陳一霧:“要不你跟柏教授打個招呼。”
“不需要。”
話還沒說完,陳一霧就哼著調子一腳油門開走,隻剩下後視鏡裏逐漸放小的柏識。
過了十分鍾後,徐清頌想起來柯暗的叮囑,摸出口袋裏的手機報備。
可頌:我上車了。
親親老公:嗯。
幾乎是下一秒,柯暗那邊就有了回複。
徐清頌抓著手機愣了下,他的目光全然被備注吸引力,下意識地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
聊天聊的好好的,突然隔壁就沒了聲,紅綠燈口,陳一霧探頭好奇地側身望了望徐清頌在幹什麼。
“你這麼乖的啊,還報備。”
被陳一霧打趣一番,徐清頌不好意思地摁滅手機,心思還沒完全抽出來。
“別藏了,我都看見了,那惡心巴拉的備注是柯暗改的吧,也就隻有他才能做出這樣騷裏騷氣的事情。”
了解柯暗的人都知道,這個人商場上就是一頭吃肉不吐骨頭的野狼,手段狠厲,言語間都是利益往來的壓迫手段。
若是讓外人瞧見他給徐清頌對自己的備注是親親老公,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但這事放在幾個兄弟好友之間,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畢竟惦念了三年,每天腦子裏都在搗鼓怎麼把人弄回來的人,隻是搞個肉麻的備注,灑灑水啦。
九十秒的紅燈結束,綠燈亮起,後麵響起刺耳的喇叭聲在催促。
陳一霧扯下墨鏡,往前開車,車裏放著車載音樂Ive.
八月的夏天豔陽高照,柏油路上印著車轍痕跡,陳一霧嘴裏嚼著口香糖,搖頭晃腦地在感歎自由。
徐清頌被這溫暖又明亮的光芒籠罩著,似乎灼熱的烈陽被窗外的風一吹,涼涼地貼著肌膚,像是泡在薄荷水池裏撒歡。
“嘟嘟——”
手機震動在這安謐的一刻十分突兀,敲碎陳一霧自由的氛圍。
在開車,挪不開手,陳一霧想都沒想就從防曬衣的口袋裏掏出手機扔給徐清頌。
“幫我接一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