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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老婦鬼津(1 / 2)

柳知緣剛到尹府,尹老爺就命人請他來正廳,說是有要事相商。他來到正廳,遠遠瞧見一不惑男子在廳內捂著肚子和尹老爺交談。

“舅爺,您這一位神醫什麼時候到啊?”那男子麵色發紅,五官皺到一起,滿頭大汗來不及抹除,一滴一滴地流到眼睛裏,弄得他隻能半睜眼睛。

“他出去辦點事,就來就來!”尹老爺也很心急,這是他大姊的獨苗孫子,要是沒治好先去黃泉,自己以後九泉也是無顏麵對自己的姊姊的。

“老爺,柳大夫來了!”

“柳小友,你來的正好,快來看看我這曾外甥,可是害了什麼病症?”

小廝帶著柳知緣來到堂前,尹老爺趕緊上前半托半拉他過來,那男子見到柳知緣兩眼放光,回光返照似的。

柳知緣見他應堂發黑、雙頰發紅又是幹嘔,心下明了是傷寒後霍亂之症,便開口道:“這粗粗瞧來像是傷寒後霍亂所致的吐利,內外不和,由邪氣、飲食所傷,我聽聞城西的來旅居的張璐大夫,對霍亂非常有方法,你可去尋他。”

那男子麵色犯難,似乎有話欲說卻略覺尷尬,尹老爺對他說道:“柳小友不是外人,也不嘴閑,阿濃你有話可直說。”

尹老爺見自己曾外甥如此磨蹭,用力推他一把示意他說話。那男子又是皺眉糾結一陣,柳知緣剛要推脫準備走,就聽那男子大喊:“柳大夫且慢!”

柳知緣步伐頓住,轉頭看他,他囁喏著就把自己遭遇的事吐露出來。

“我叫李濃,家住鳳陽縣城那邊。”他拿袖子捂住了臉,像是說些羞恥秘聞似的。

柳知緣內心有一股急躁情緒,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聽他一一道來。

“二三十天前的白日我在家睡覺,懵懵懂懂間看到一蓬首如筐、發垂蔽麵的婦人穿過牆來到我床前……”李濃眼睛大睜、嘴巴微張,驚恐之色不作假,他至今說來仍舊心有餘悸。

“她撩開了她的頭發,露出一張肥黑絕醜的臉,我見之欲逃,沒想到她跳上床鋪,抱著我的頭與我接吻……嘔……嘔嘔……”他現在還能想起那種感覺,那婦人用舌頭狂甩他的嘴唇,津液冷像冰雪,被她的舌頭帶進喉嚨內。他想不咽下去,但喘不過氣來,咽下去又稠又粘塞住喉嚨,就像鼻涕一樣,偶爾還有珠子狀的東西被他咽下。

李濃腹中脹滯幾十日都不能正常飲食,光是喝點水就能回想起那一日的情景,更別提說出這種事來:“直到我的妻子回到家中,她聽見動靜後,鬆開我離去了。”

尹老爺聽他講述這些,就知道那婦人並非常人甚至可能是個精怪,他看向柳知緣問道:“柳小友,這當如何是好?”

柳知緣沉吟片刻後說:“取得蘆根(銼)二兩,人參、麥門冬(去心,焙)、赤茯苓(去黑皮)各一兩,枇杷葉(拭去毛,炙)一分。上為粗末。每服五錢匕,水一盞半,加薤白三寸,煎至一盞,去滓溫服,一日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