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人族，從來不允許異類存在。”
塢戚歎了口氣，開始了她的講述。
“在我小的時候，我們所有塢族人都沒有搬來霧花穀，大家聚集在了一個叫做魚溪村的小鎮裏，安身立命，繁衍生息。”
“或許，是我們的能力太弱小，抵擋不了那利刃與刀劍……”
塢戚說道這搖了搖頭，接著說了下去。
“你們人族那時的皇帝，看上了我們塢族的能力，想豢養我們成為你們的家禽，供養那時世麵上稀缺的水果的生產……和用我們的心頭血來培育一種特殊的妖花。”
“一開始，我們從了，不斷透支法術讓荔枝，西域葡萄，西域供果在中原種植生長，透支光法術的塢族人，就被取血養花。”
“老族長，知道這樣下去……”
塢戚此刻的言語之中帶上了哭腔。
“我們塢族將不存在於這世間……”
“他悄悄告訴我了一個秘密，塢族之人，亦能控製人心。”
“我讓當時看管我們的侍衛自相殘殺，讓老族長帶著族人們逃走……”
塢戚的話在這裏頓住了，她的眼淚開始大顆大顆往下落，楚雲凡看見便給她遞上了繡帕。
“擦擦吧，雖然時間過去了，但時間不能磨平傷痛，也原諒不了惡人。”
溫柔的話似乎讓塢戚一愣，但她很快又開始了講述。
“老族長說，塢族動用密術既是殺戮的開始，天譴也會隨之降臨。”
“孩子，我老了，塢族不能消失，逃，去霧花穀，剩下的，交給我。”
老人麵容慈祥，一人便擋住了千軍萬馬。
“這就是塢族的過往，霧花穀瘴氣重，我按老族長的吩咐給每個人都用了格桑香，且讓他們隨身佩戴格桑花做成的香包。”
“我說我不怨恨人族，那是假話，但讓我說我怨恨你們商隊，那更是假話，我給你們用的確實是傀儡戲，隻不過那傀儡戲的作用隻有三天。”
塢戚有些皺紋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平靜之外的表情，至於是什麼，大概是不用隱瞞真相之後的釋然吧。
“塢戚族長，我與月桑皆是凡人，有嗔癡愛恨，但也分的清是非對錯，商隊行走這麼些年，或許人間的傳言我們也能知道一部分真相。”
楚雲凡又遞給了塢戚一繡帕，隻不過那是黎月桑的。
“世人不敢靠近霧花穀，一是瘴氣困擾，而是謠言紛擾，人間傳言霧花穀內皆是能吃人的花妖，我與商隊隊長願意冒風險進入，那也是因為緣分。”
黎月桑緩緩道出了商隊一直往返霧化穀的真相。
“我們為首的商隊隊長，曾經誤入霧花穀，與其中一名女子相愛，後來那名女子無故失蹤，隊長起了疑心便決定摒棄傳聞，親自來那霧花穀一看。”
“他看到了這裏的世外桃源，卻萬分淒苦，受瘴氣所擾，霧花穀不能豢養太多牛羊，塢族族人自然也隻能靠果子充饑。”
“隊長為錢財不假，為找尋那女子一直進出霧花穀，也不假。”
真相似乎就這樣被揭露於人前，可比真相更可怕的，還有人心。